“朕若信,你此时还会活着站在殿上吗?”朱棣目光如炬,声音如钟。
方宾脸色异常苍白,宛如坚玉,神情中居然透着股清冷高傲,他不发语,只是重重地跪在地上,■地声,以头触地久久没有抬起。
半晌之后,朱棣才开口说道:“三月为限,将那村妇稽捕归案,否则这脑袋就换个地方吧!”
“谢万岁!”方宾依旧伏在地上,只应这样句。
“退朝!”甩下这句话,朱棣起身离去。
扑通声跪下,他语气和缓淡然说道:“杨学士所言极是,北京乃是固大明之万代基地,迁都乃是兴国之圣举。而平江伯所奏街头民议也不可不理,瞻基以为,此番雷击示警,不过是在提醒等要居安思危,处处为社稷与民生着想,不可有时半日懈怠,这样才能永享太平。”
朱棣连连点头,目中满是赞许之色,目光掠过群臣缓缓说道:“皇太孙说得极是。既然是上天示警,做臣工首先要想想是不是民间有什疾苦,地方州县是不是太平,吏治是不是清明,不要只想着是不是朕行为哪里有差。”
众人立即齐声道:“谨遵圣谕!”
朱棣轻哼声,又把目光投向兵部尚书方宾:“益州之事如何?”
方宾立即起奏道:“回圣上,在汉王协助下,山东都指挥卫青、鳌山卫指挥同知王真两位大人全力围剿,唐赛儿、刘信、宾鸿、董彦升等,bao民之役已被平息,刘信等人被诛,山东之境已然重获太平。”
“恭送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繁复三拜九叩之礼后,满朝文武才渐渐离去。
朱瞻基没有像往常样跟在太子朱高炽身后率先离开,而是走到殿中,伸手将方宾扶起来。方宾原本就不擅言谈,此时更加沉默寡言,对着朱瞻基深深揖,便悄然离去。
大殿外,朱瞻基追上大学士杨荣,轻唤道:“杨学士,瞻基有事相问!”
杨荣止步回眸,在红墙绿瓦映衬下,朱瞻基突然发现文人出身杨荣,斯文儒雅中居然透着股英武之气,虽然沉静内敛如同晓月清风,但此时沐浴在朝阳中却像
“重获太平!”朱棣脸上突然变色,阴冷肃穆如同冷风飒然吹过殿内百官,朱棣指着方宾说道:“个小小村妇,居然在短短时间内纠集起数万民众,占益都、诸城、安丘、莒州、即墨、寿光等州县,青州卫指挥高凤、都指挥佥事刘忠领五千京营精锐及州府兵围剿无果,两人还死在阵前,若不是煦儿领王府亲兵助阵,局面还不知怎样。你这兵部尚书在做些什?”
方宾立即伏身叩头,口称惶恐之极,虽然是满腹苦衷,但在天子面前,又有满朝文武在列,他也实在不好为自己开脱。
可是朱棣却偏偏与他过意不去,从案上拿起本奏折狠狠地丢下去,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方宾面前。
“看看吧!”随后朱棣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丝毫表情。方宾怔怔地看眼朱棣神色,然后从地上拾起奏折,用目瞅,脸上立即变色。方宾眼中流露出怨愤神色,坦然说道:“陛下信吗?”
朱棣仿佛没有想到他会有此问,而满朝文武也皆是大感意外,不知这奏折中写是什,但是看朱棣阴沉面色,都屏息静气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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