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扶起倒在地上藤椅,按着若微肩头让她坐在其中,
突然间朱瞻基只觉得脚下晃,树木花草也随之轻颤起来:“不好,若微,你待在此处别动!”朱瞻基将若微轻按在地上,随即转身冲进室内。
紧接着又是阵猛烈摇晃,就像坐船航行时遇到风浪,脚下没有根基,瞬间便地动山摇起来。
时间四处乱成团,哭声喊声,往来奔走声音交织在起。
“馨儿!太子殿下!湘汀、紫烟!”若微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奏折中所说南京带近期连连发生天灾――地震。
她突然明白过来便发疯似站起身向室内跑去,而就在此时她看到朱瞻基已然抱着馨儿跑出来。她立即扑上去,朱瞻基伸手将她们紧紧拥在怀中。
自永乐二十二年十月行完皇太子册封之礼时起,皇太子朱瞻基就渐渐淡出人们视野。直到第二年也就是洪熙元年三月初,在将近半年日子里,除参加皇祖朱棣葬礼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公开活动,甚至连其麾下亲军也被编入锦衣卫和皇家禁军,不再专属于他。
而被洪熙帝朱高炽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常常出席各种庆典活动,并同临朝听政竟是他与张皇后所生最小嫡子,襄王朱瞻■。
对此,朝堂内外免不议论纷纷。
这年,朱瞻基二十六岁,本应是踌躇满志大有作为年纪,然而正是在这年他仿佛被世人遗忘,在太子宫中度日如年地挨过这人生中段蛰伏期,他并没有料到,这年他将遭遇人生中大喜大悲、沉浮变故。
马蹄声声,正是阳春三月好时节。朱瞻基奉旨南下,居守南京,心头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回眸相望,正看到若微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四目相对,梨涡初绽,即在瞬间安慰他。还好有她相随,仿佛再苦日子也不再难挨。
宫中殿阁牢固坚挺,虽然有不少瓦片被震碎掉落下来,幸无大碍。
仿佛只是转瞬之间,脚下大地依旧坚实牢固,仿佛从来不曾摇晃过般,只是宫女太监们脸上惊慌表情和怀中馨儿哭声提示着刚刚发生切。
“殿下!”若微抱着女儿身子微微轻颤,她脸色苍白如纸,看样子是真被吓住。
朱瞻基面色严峻,立即吩咐贴身内侍小善子:“这房内暂时不能住人,快把咱们带来行军用营帐在宫中空旷之地搭建起来,多备毡毯、被褥,侍候娘娘与郡主移驾在帐内休息!”
“是!”小善子应声之后立即招呼众人依令行事。
皇太子行于四月间到达南京,秦淮河畔昔日帝都原本繁华如锦,而今朝却人际罕至,冷冷清清。
故宫内,他和她不约而同地放弃中宫正殿和昔日东宫旧居未住,而是在东宫内偏苑静雅轩内安置。
湘汀与紫烟哄着常德郡主馨儿在屋内玩耍。司棋、司音则令宫女太监收拾箱笼、整理内务。若微拉着朱瞻基在庭院里缓缓而行:“殿下,还记得小时候事情吗?”
她巧笑倩兮,目中满是期待。
朱瞻基指着院中景致回忆着,幼时她曾经在树下练舞,也曾在池边磨豆子,两人在青萝架下起背过诗、拌过嘴,还有那常常飘出浓香小厨房,幕幕如同重演回,只觉得馨香舒适,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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