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爷,添点热茶吧!”是朱瞻基身旁近侍太监小善子。
“进来!”他语气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善子推门而入,将手中茶壶、茶盏轻放在桌上,忍不住拿眼睛偷偷瞄着他。
心中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位许彬许大人身皇太子正装在身,举止气度还真是与朱瞻基有几分相似。
“王爷,情况如何?”秋棠上前问道。
朱高煦将手中布条丢给她。
秋棠美目扫,“他已经启程?”“想不到他居然走水路!应该是归心似箭策马狂奔才是,怎会突然改走水路呢?”朱高煦背着手在房内慢慢踱步。
“信使不是说吗?前些日子他在南京抢险时被砸伤,说是受内伤,好像还咳血。自然是受不车马颠簸,所以才改走水路。”李秋棠手执柄团扇,为朱高煦轻轻摇曳。
“走水路?还是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已经对本王有戒心,怕经过咱们山东境内时候路上不太平,所以才走水路?”朱高煦眼中寒光四射,从李秋棠手里夺回扇子用力扇着。
山东乐安汉王府内。
侧妃李秋棠所居西福殿书房内,李秋棠怀抱琵琶,手指轻抹,曲音缥缈。
朱高煦靠在圈椅之中半眯着眼睛,只手在腿上轻轻拍打着节拍与曲调相和。
忽然,李秋棠手指渐起,曲音骤停。
“怎不弹?”朱高煦抬起眼皮扫她眼。
孙娘娘这个李代桃僵法子也不知管用不管用,真盼着殿下陆路能走得顺畅些。
否则就是竹篮打水场空,两边都白忙活。
“到哪?”他眼皮微抬,随意问。
“刚出
“王爷!”李秋棠神色肃然,“事到如今,不管他走水路还是陆路,们唯有双管齐下奋力搏,再不可犹豫摇摆。”朱高煦目光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射入她心房。
“这是您最后机会!”她秀眉高挑,凤目中寒光逼人。
朱高煦犹豫再三,“好,咱们就兵分两路。让夜鹰通知隐居在庙岛那些倭人。就是海上飞过只鸟儿也不能给放过。”“是!”李秋棠又问,“那陆路呢?”“陆路?”朱高煦笑,“那个宝贝呢?养这些日子,该她登台。”“月奴?”李秋棠似乎怔,“真用她吗?王爷不怕她又会是个权妃吗?”“她?”朱高煦收敛脸上笑容,目光中是隐隐杀气,“她是只狼,不会因为喜欢上只羊而改去吃草。”“哦?”李秋棠仿佛有些不信。
浩瀚水面上,波澜微起。
夜色中艘官船高挂风帆疾速前行,船舱内丝竹雅韵,袭白衣俊秀男子独自小酌。
李秋棠唇边浮笑,直起身子将琵琶放于书案之后,伸手便推开窗子,于是阵微乎其微“咕咕”声便传进来,她双手合拢放平,只白鸽竟悄然落在她手上。
她笑意吟吟,手捧白鸽轻轻抚着它羽毛,又凑在它耳边低语几句,好像是在与久别重逢老友闲话家常。
而坐在旁朱高煦显然有些不耐烦,伸手在桌子上重重叩两下。
“知道,急什?”李秋棠不以为然地瞥他眼,随即解下缚在鸽子腿上布条,恭敬异常地递给朱高煦。
朱高煦打开看,不由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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