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那年,自从八岁至今好像每次涉险都有许彬在身旁解围。
只是如今他人在何处呢?若微面似寒潭,留下句“照看好馨儿”便匆匆出宫去。
湘汀在紫烟头上轻轻敲下。
紫烟面上悻悻,自知说错话惹娘娘伤心。
往日热热闹闹南京城,香风阵阵、丝竹声声秦淮河畔早已人去楼空,整座城市寂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南京城在两个月前刚刚经历过地震袭击,还未及喘息又陷入更大灾难之中,场瘟疫毫无前兆来势汹汹很快蔓延开来。
南京旧宫静雅轩内,若微脱下宫妆换上身青布长袍又解开发髻,将满头云雾以发巾束改成男装。
收拾妥当刚要出门,正巧紫烟领着常德郡主朱锦馨入内。
小郡主眨着眼睛望着若微瞄来瞅去,立即拍手笑道:“娘穿成这样定是要上街去玩儿,带馨儿起去好不好?”若微听不由伸手在她粉嫩嫩小脸上轻轻拧,笑道:“馨儿只想着玩儿,这城里疫病横行,娘是出去体察详情,看看有没有法子医治。你乖乖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能去。”“不嘛,馨儿要去!”馨儿嘟起小嘴,满脸不高兴。
侍女紫烟从旁劝道:“娘娘,如今外面闹哄哄,都说是疫病猛如虎,别人躲还躲不及呢,娘娘玉体金身怎偏要往上撞去?”若微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安危,于是故意安慰道:“紫烟,你是知道,自小喜欢这岐黄之术,碰到什疑难杂症都忍不住要去探究番。如今守备大人虽然已经下令封城,可是也直没有什有效法子来应对,看在眼里实在是心焦。”紫烟还待再劝,若微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偶尔迎面遇到三两行人,都是轻纱掩面、行色匆匆避身而过。
若微叹口气,走不多远听到隐隐地
迎面走来正是贴身宫女湘汀,湘汀身后还跟着司音、司棋等人。
湘汀见若微这身打扮立即明白,于是上前低语道:“娘娘请留步。如今咱们殿下已然登基做皇上,娘娘就是皇妃。虽然南京旧宫不比北京皇宫,可是也不能说往外走就往外走呀。这要是传到宫里,皇太后听肯定不高兴。况且说不定皇上派来接咱们人时半刻就进宫来。要是赶上您不在,让奴婢们该如何应付?”湘汀自小长在宫中,深谙宫中生存之道,这些年跟在若微身边为她打点切、斟酌参详诸事,事事妥当称心。虽是主仆,但在若微眼中犹如亲姐姐般,若是别事情自然会听她所劝,然而这次若微固执又占上风,她想想便伸手揽住湘汀肩头轻声说道:“姐姐想想,如今南京城瘟疫蔓延,官府无计可施已然封城多日,就是皇上派来信使和钦差,也进不城。如果不能根治城中疫情,们怕是辈子都出不这南京城。”“娘娘!”话语虽轻,但在场几个人全听明白,不仅是湘汀,就是紫烟、司音、司棋等人也都面色愕然。
“好,你们不必担心。还记得那年们在栖霞山上吗?附近好几个村子流行伤寒,最后不也被们医好吗?”若微只是想让她们放宽心。
紫烟听立即脱口道:“可是那年有许大人在啊。”只此句,若微心便不可遏制地疼起来。
是,那年有许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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