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手执两本奏折道:“英国公张辅与乐安御史李浚折子,诸位爱卿都看过,朕召诸位前来就是要议议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应对?”他此语出,为人恭谨户部尚书夏原吉首先起身脱帽跪在当场:“皇上,下臣不才,激变宗藩亲王,实属有罪确是该死。请皇上赐臣死,如此来可令汉王罢兵!”“夏大人哪里话?”朱瞻基立即起身将他扶起,“朕幼时跟在皇祖身边,皇祖常说原吉乃‘古时遗爱’,大人主理户部尽职尽责,为熟悉财政业务,将户口、府库、田赋等数字都写成小条,带在怀中,随时检阅。记得有次皇祖向您问起天下钱谷数字,您回答既迅速又准确具体,当时皇祖就指着您大笑道‘有卿为朕管家,朕何虑之有?’”夏原吉面露愧色,连声称道:“成祖错爱,下臣愧不敢当!”
朱瞻基将他按在椅上,目光扫视着群臣又缓缓说道:“皇祖晚年受病痛和旧疾折磨易急怒,随侍在侧亲眷及诸臣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有夏大人敢于直言劝谏,以至于触怒龙威被捕下狱。刑部在查抄夏大人家产时发现夏大人家中除皇祖早年封赏赐钞之外就只有几件布衣瓦器,夏大人执掌天子府库手握朝中财政大权却廉洁奉公、清贫如水,这样官哪里是什*臣?夏大人早年治理河道、赈灾疏浚、根治太湖附近水患,更是造福社稷与万千百姓……朕永远记得,皇祖第五次北征时徒劳往返,劳瘁愤恼,病体日益不支,皇祖懊悔昔日没听夏大人忠言,对左右感叹道‘夏原吉爱’。若有人说夏大人是*臣,那朕则希望这样*臣越多越好!”夏原吉面上早已热泪纵横,他身形微颤,再次伏在地上叩首道:“能得皇上如此厚赞,臣就是即时死去也绝无半点儿遗憾!汉王以臣为由、以清君侧为名与朝廷兵伐相向,若能以臣人性命令他罢兵,臣……”朱瞻基摇摇头,他再次将夏原吉扶起,双手紧攥着夏原吉手郑重说道:“朕离不开夏大人,百姓也离不开夏大人,朕也绝不是那等遇到危难之际就让臣下揽错庸君,夏大人且放怀就是,是福是祸,朕与你起分担!”“皇上!”不仅是夏原吉,室内诸臣皆欷感慨齐声唱奏:“皇上圣明,臣等万死不足以报!愿以绵绵薄力为皇上分忧与社稷共存!”
“好好,今儿召你们过来就是议议接下来对策,是抚是剿,众卿尽可直言!”朱瞻基与众臣各自归座。
尚书吴中起身回奏:“皇上,汉王此举不过是对成祖爷‘靖难’起兵拙劣模仿,理由牵强,令人发笑。只是汉王错,汉王不是盖世神武成祖,而汉王所要对付当今皇上更不是只知尊文尚儒、懦弱无为建文帝,当今皇上文治武功、仁德孝义,贤名早已天下远播,如今只要朝廷派干将讨伐,汉王之乱即日可平。”
“吴大人意思是要派兵去剿吗?”朱瞻基目光投向杨傅,他为人向谨慎,每每进宫上朝都是低头循墙而行,此时见他面露忧色,朱瞻基不由开口相问,“傅卿可是有异?”杨傅见皇上亲点他则立即起身拱手回道:“回皇上,汉王虽然已举兵谋反,但目前只是在乐安原地踏步,并未进攻周边城池,也未发表反叛朝廷公开宣言。如果此时朝廷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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