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士还有话要说?”朱瞻基侧首看着杨荣,又仿佛想起当年跟随皇爷爷明成祖朱棣北征鞑靼时,杨荣就随侍在朱棣身旁,当时朱棣命他为自己这个皇太孙师傅,不论军政经济均得他提点受益颇丰。
那个时候,杨荣还很年轻,人长得好,也很会说话,对于晚年易急怒朱棣,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不敢谏言,唯有他不管是顺着帝意还是相驳,总在三言两语间即会让朱棣龙颜大悦,对他也说得上是恩宠有加,言听计从。
然而当皇爷爷过世以后,杨荣官位与封赐没有减去半毫,可是他却突然沉寂起来,越来越少言寡语。
在朝常上议事,每每当朱瞻基唤道“杨学士”时候,他也是要先看杨傅与杨士奇,原本是“杨”独秀,如今却变成三“杨”鼎立。
杨傅与杨荣同为建文二年进士,同授编修,但是两人仕途经历却大不相同。
乐安城下金龙大帐之内,朱瞻基坐在龙案之后,对着封书信喜出望外,他冲着侍立在侧诸臣说道:“王谨真是好样。
只身潜入济南,在汉王亲信眼皮子底下把朕密旨送到布政使手上,如今布政使先发置人,控制手握重兵又意图与汉王里应外合、首尾呼应靳荣,经过连夜突击审讯现已查出其党羽天津卫镇守都督佥事孙胜、山西都指挥张杰、杨云等人,真是为朕拨云见日,立下奇功件!”英国公张辅听不禁有些纳闷,张口问道:“皇上何时派王谨去济南?臣等都不知情,那王谨又是何人?怎日常议事也没见过。有如此忠勇之士,臣倒想收他当个亲将,好好提拔下。”朱瞻基笑又笑,不置可否。
吏部尚书骞义也十分不解,他想又想只好揖手说道:“恕老臣愚钝,老臣刚刚仔细地想想,此次追随皇上亲征七品以上将领里,好像没有这个名字。
许是老臣疏忽,身为吏部尚书却让这样贤才蒙尘而未能尽早为陛下引荐,真是老臣失职!”营中众臣皆议论纷纷,越是不得究竟就越是好奇。
只有大学士杨荣和杨傅面色依如常态,岿然不动。
杨傅原本就是少年老成、为人严谨,又因为在永乐年间卷入汉王与太子朱高炽夺嫡之争,为帮衬太子而被永乐帝关入牢中,这关就是好几年,所以他遇事三思而后行,朱瞻基十分理解。
杨士奇在才干上不输杨荣与杨傅,只是入仕之后直四平
“好好,众卿莫急!”朱瞻基收敛笑容,指着立于身后近侍太监范弘说道,“你给诸位大人揭示谜底吧!”“是!”范弘躬身说道:“王谨与奴才道,都是侍候在万岁爷身边中人。”“哦,竟然是个宦官!”众人皆大感意外。
范弘不禁大窘。
朱瞻基则说道:“宦官怎?宦官也是人,也有忠勇仁义之心,也懂善恶,知进退。想当初驾着宝船出使西洋为大明立下旷世之功郑和不也是宦官吗?朕朝廷,是天下人朝廷,任何人都可为朝廷出力。只要心存良善,有真知明见,或是有勇有谋,朕都视同仁,奖罚分明。”“吾皇圣明!”诸臣听自然是众口词地称颂。
“好,连着两昼夜急行,众卿都累,快下去休息吧!”朱瞻基吩咐着。
“是”!众臣退下,唯独杨荣没有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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