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有心!”张太后收敛面上笑容,“你如此费心做这个绿豆沙茸百合蜜,想来就是要见哀家,有话要对哀家说。是想让哀家放你回到皇上身边?”晴儿摇摇头。
“不是?”张太后仿佛不信。
“晴儿是有话要面禀皇太后,但不是为自己!”晴儿神色恭敬万分沉着。
“哦?你倒说说看!”太后身子向后倚靠在椅背上神情微微有些慵懒。
“奴婢意思与襄王殿下意思是样。皇太后惩罚宫妃不算什,可是这宫妃不是别人,是皇上至爱。即使她所犯之错该死,可偏偏皇上不在……恐怕日后皇上也会迁怒太后。”“笑话,哀家既然处置她,就不怕皇上责问。”张太后面色渐渐阴下来,“况且哀家只是令她幽闭自省,又没有打骂于她,是她因为小产之后身子虚加上伤心过度,若是真去,只能说是福薄命短,皇上回来也怪不得哀家!”“太后所言极是,只是奴婢还是替太后担心。贵妃娘娘如今在北苑冷阁内不吃不喝不问诊,若是等不到皇上回来就撒手西去。外面不知深浅人自然不能体谅皇太后良苦用心,也许会说皇贵妃是被逼无奈以死相争,怕是到时
殿内响起,不是云汀也不是素月。
“晴儿,太后面前哪里轮得到咱们当奴才多嘴!”素月低声斥责。
张太后却来精神,她拿目瞅,发现立于下首穿着宫女服饰吴雨晴虽然素颜示人,看上去却更显容颜秀丽,目光明亮如同蕴着汪秋水,灼灼其华好似会开口讲话般。
“晴儿?你叫晴儿?”张太后只是觉得这个宫女很面熟,然而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有什瓜葛。
“太后,晴儿是去年皇上从南边带入宫那个孤女,皇上为她赐名‘吴雨晴’,是太后把她调来放在仁寿宫学规矩。”云汀看出太后所惑从旁代为解释。
“哦!”张太后记起来,她凤目中闪过探究之色,“今儿饮品是你做?你直在仁寿宫小厨房灶上帮忙?”“回太后话,奴婢先在浣衣局,后来又去司苑局、宝钞司、惜薪司,两个月前刚刚分到灶上。”晴儿对答如流,态度不卑不亢。
张太后点点头,“这绿豆沙茸百合蜜是你想出来?也是你做?”“是!”晴儿立即回应。
“有点儿意思,像是煮出来,可是又没有半滴水,软软滑滑,尝着清香可口,还有股子豆香。是怎做?”太后全部精神儿仿佛都聚集在面前这钵绿豆饮品上来。
“用上好绿豆、豌豆泡上天夜,用开水烫,粒粒捡出来去掉皮,再把百合球茎洗净,将去皮泡好绿豆、豌豆与百合放在碗中上屉隔水蒸,六个时辰之后拿玉杵捣碎即可!”晴儿细细地讲着。
张太后看着她,“这得用多少绿豆?每粒都要去壳这得费多少工夫?”晴儿笑,“奴婢没有数,奴婢只是想着这样做出来东西入口细腻如丝般润滑,不会因为有皮儿而感觉不适,所以做时候也不觉得费力。”晴儿心中暗想,这绿豆沙茸百合蜜用整整三万五千四百二十粒绿豆,六百三十二片百合花瓣,只是她知道什时候该装傻,什时候该隐讳,表忠心可以,但是如果锋芒太露,恐怕太后这关,自己此生是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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