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汀,以后这屋里不要用红,吩咐下去,长乐宫里摆设也都换吧”!朱瞻基此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惊如病兔若微。
“是!”湘汀面应着,面默默垂泪。
“皇上,你说紫烟会不会怪?”若微止哭,面上还带着晶莹泪水可是唇边却痴痴地笑起来。
“不会!”朱瞻基搂紧她。
“她不会,继宗也不会,爹、娘、大伯和爷爷,他们也都不会怪吗?”若微眼中迷离如雾,再也没有往日明眸珠辉。
乾清宫后院刚刚出月子若微不似寻常产妇那般珠圆玉润,反而越发清瘦,新浴之后她静静地坐在妆台前任由司音、司棋为她理妆。
湘汀手捧着件大红色描金绣凤礼服悄悄上前,“娘娘,这是皇上命尚衣局为娘娘赶制礼服,说是正月十五皇太子册封大典时娘娘吉服。皇上让娘娘试试,如果不合适,就让她们拿去再改。”“先放着吧!”若微面上神色依旧是淡淡,乌黑长发被巧手司音绾成个幽雅流云髻,司棋从妆匣内拿起支衔着明珠金凤钗,若微摇摇头,司棋在妆匣内捡来选去,刚刚拿起碧玉簪,就听身后湘汀说道:“这个太过素净,还是选那只梅花琉璃钗吧。”红色宝石穿红梅金丝镂空珠花在乌黑发髻中盛开,玲珑剔透梅花琉璃钗上浑然天成红色正好雕成梅花瓣儿,坠着三股红玉珠,就像娇艳欲滴红梅,美得令人绚目。
可就是这红艳艳美让若微想起那日在御花园里发生骇人幕,她立即花容大变,“拆快拆!”说着她便疯似扯着头上珠花簪饰。
“娘娘!”司音、司棋、湘汀都蒙,她们立即出手相拦,而若微却越发地失态竟然伏在妆台上痛哭起来。
“红色,这红色艳得像血,是紫烟血,是紫烟孩子血。这血晃得睁不开眼,这辈子拿什去还她情,她义?”若微号啕大哭起来,时间哭声如泣如诉,满室人都怔怔地呆立当场。
“他们也不会。朕已经遣阮浪和金英去探视过,孙府正在为紫烟准备后事,你爷爷说要把她送回邹平老家葬入祖坟。”朱瞻基语气低沉,转身看眼阮浪。
阮浪立即上前说道:“娘娘放宽心,奴才去孙府时候,看到孙大人,继宗少爷,他们都好,都惦记着娘娘!”“都惦记着
“不要,不要这样红!”她仿佛疯,将妆台珠花、玉镯,所有首饰统统摔在地上,随即又扯着室内红帐纱幔,甚至是红色绣花桌布坐垫,甚至是那件崭新大红礼服。
她手里拿着明晃晃剪刀,所有人都不敢上前相阻。
湘汀立即奔到室外喊来阮浪,阮浪只是探个头就悄悄退下去到前殿禀告朱瞻基。
当朱瞻基进入室内时候,屋里片狼藉,身白衣她满头青丝如瀑般倾洒在身后,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满地都是红色碎片。
“若微,过去,都过去!”朱瞻基比任何人都解若微心中苦,眼睁睁地看到紫烟被人横刀切腹惨死当场,她受到刺激自是常人无法承担,所以夜夜都会听到她在梦中抽泣,每夜都不知要惊醒多少回,拥着她入睡用不两个时辰就能感到她衣裳尽湿,全都是午夜惊梦吓出来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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