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二年春。
仁寿宫清心斋内,周贵妃带着皇太子朱见深来给孙太后请安,见礼之后朱见深双酷似祖父朱瞻基漆黑眸子怯怯地凝望着孙太后,面上神色忽明忽暗仿佛欲言又止。
孙太后看,脸上露出和煦笑容,索性开口问道:“见深,有何事须得如此闪烁其词,想说什就说吧!”“是!”朱见深拱手行礼,眼睛仍紧紧盯着孙太后,“皇祖母,孙儿在父皇宫中,听见钱母后与父皇说,父皇不是皇祖母亲生,乃是阴夺宫人之子。”周贵妃吓得脸都白,从旁拉扯着朱见深,“皇儿疯吗?这样话,岂敢在太后面前瞎说!”又连连叩首道:“母后恕罪,都是臣媳管教无方,才让皇儿冲撞母后!”“无妨!”孙太后面上神色是如既往慈祥和蔼,“心中有惑,直言相问,求得真相,何错之有?见深此举,比你父皇强多。如果今日,是他来问哀家,哀家才会觉得欣慰。”“母后!”周贵妃心中万分惊恐,直愣愣地盯着皇太后,此时竟忘记所谓规矩。
朱见深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太后,“皇祖母,其实您是否是父皇亲生母后,孙儿并不在意,皇祖母对孙儿教诲与悉心抚育,孙儿永远感铭在心。只是……”孙太后微微笑道:“只是如芒刺在身,不问个清楚,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朱见深低头笑,“还是皇祖母最解孙儿!”孙太后点点头,“孙儿还未成家立室,也没有生儿育女,自然不知,可是你母妃是清楚。
在宫中怀胎、生子,宫中女官、医正、教养嬷嬷,每三天问诊,每五天请脉,而且时常轮换,怎可能在那多人面前瞒天过海?况且生产又不在自己宫中,都在专门月子房中,侍候人也不是自己宫里近侍,都是太后派来老人。就算哀家当时有心作假,过得底下人这关,能瞒得皇上吗?就算皇上宠,爱,与道隐瞒,那皇太后未必肯帮这个忙。”朱见深扭头看着周贵妃。
周贵妃点点头,“正是呢,别听外面人瞎说,什十月怀胎,在腹中藏个枕头,绝无可能,莫说是医正们要把脉,就是嬷嬷们也要听胎心,看胎动,绝对是瞒不!”孙太后又说:“说是阴夺宫人之子?须知就是宫人被临幸,也是要记录在案。事后留与不留全凭皇上圣言。再者,这时辰、地点、值守太监宫女,都要由敬事房和负责司寝女官分别记录在案,两下相对,核实无误才行。
在宫里,这人有孕产子,牵连着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哀家怎可能堵得这悠悠众口?”朱见深想又想,仍有些疑惑,“都说无风不起浪,为何宫内会有这样传闻?”孙太后笑而不语,只把目光投向周贵妃。
周贵妃思忖片刻便恍然明白,她立即跪在孙太后面前,“是儿臣连累母后!”朱见深见自己母妃如此说,更是似懂非懂。
周贵妃面冲儿子问道:“皇儿,你说此话是从何处听来?”“是钱母后与父皇说!”朱见深老实答着。
周贵妃叹息道:“痴儿,你仔细想想,若是以后你媳妇跟你说,你不是母妃亲生,你会如何想?”朱见深愣住,“怎可能?媳妇?现在在哪儿?母妃生育之时,她还不知在哪个娘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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