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深咬住下唇,点点头:“嗯……”
“这可真奇怪,你爸那样人,当年能那样残酷地抛弃你们,如今又怎会忽然跑回来和你妈复婚?”
叶深深垂着头,就像
叶深深站在门内,看着顾成殊,张张嘴巴,大脑片空白。
她忽然想起来,这确实是顾成殊风格。之前他到她家时候,也是这样敲门方式。
不紧不慢,似乎能控制世上所有节奏。
而顾成殊在走廊昏暗灯光下,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叶深深,你怎躲到这里来?”
她现在模样很不好看,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红肿眼睛和惨白面容。那已经干涸眼睛,在看见他目光凝望自己这刻,又瞬间湿润。
不要见面。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办。
她目光空洞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灰迹,慢慢地蜷缩起自己身体。
是敲门声将她惊醒。
有人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敲两下,等待着她回应。
她没有动弹,依然躺在那里,不想理会。
,只剩下木木呆呆个人。
到昨晚九点多,她终于又饿又累地去路边吃碗面,抬头看见旁边快捷酒店,认识到自己不能露宿街头,于是便开个房间,进去躺会儿。
休息下吧,睡夜就好。
她在迷迷蒙蒙中入梦。
她梦见自己在那个室厅拥挤旧房子中,从个蹒跚学步小孩子渐渐长成如今二十岁叶深深。
“顾先生……您怎在这里?”叶深深强忍着身体颤抖,隔着眼前薄薄水汽凝望着他,蠕动着嘴唇许久,才干涩地吐出几个字。
服务员见两人确实认识,便转身离去。
顾成殊目光朝里面扫眼,连踏入这种小房间兴趣都没有,只低头看着她萎靡样子,简短地问:“和你妈妈吵架,所以离家出走?”
“没有……但如果回去,们肯定会吵。”叶深深靠在门框上,艰难地说,“爸妈准备复婚。”
顾成殊眉头微微皱起来,他目光瞬不瞬地凝视她,那双贯锐利冷漠眼睛,在此时昏暗光线下,却透出种沉郁迷离光芒:“他们起过来?”
站在外面人很有耐心,又轻轻地敲两下。
叶深深还是不想理会,躺在床上睁大眼看着外面。已经快中午,连日阴雨让西风渐起,外面树叶稀疏枝条映在窗上,直动荡不安地摇动着。
门又被轻轻敲两下。这次等会儿,传来服务员喊声:“里面客人在吗?请开开门。”
她只能勉强撑起身子,然后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外是顾成殊。身后服务员有点不耐烦,正要朝着里面继续喊。
她梦见妈妈踩着缝纫机,帮她用碎布做着裙子,而她坐在磨得已经掉漆木地板上,整理着布头,偶尔抬头和妈妈相视笑。
她梦见妈妈头也不回地走,和那个男人手挽手,只留下背影。她无望地看着妈妈越走越远,最后痛哭失声。
哭着醒来,已经是天亮时候。
今天她真无法照常去工作室,继续自己实习生涯。反正请假……就先这样躺天吧。
是不是,可以和方老师或者顾成殊商量下,要求马上出差到外地?这样,就可以避免和父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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