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戈冷笑声音低低传来,与他声音样嘲讽:“希望顾成殊也这样想。”
不知道容女士是谁,更不知道与自己有关无关是什。
他似乎还想说什,但沈暨仿佛失控般尖锐说道:“你最好不要在深深面前提到这件事。”
不知自己该往哪儿去,她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灯盏,看那种辉煌灿烂光芒,经过无数折射,落在自己身上,将肌肤染成层层暧昧而不分明颜色。
也不知过多久,她听到里面片沉默被打破。
是艾戈声音,他声音低沉,冰冷,法语优雅柔和荡然无存:“这说,她就是顾成殊放弃婚礼原因?”
沈暨迟疑下,似乎点下头,没说话。
艾戈又沉默片刻,口中吐出更为冷漠句话:“容女士,就是死在这个叶深深手上?”
沈暨捏着手中杯子,那漂亮手指压在透明玻璃上,清晰地显出凸起骨节,退却血液而发白泛青。
他最担心事情,终究还是来临。
就像看见大厦倾倒,无可挽回,避无可避。
“顾成殊出资给你开个网店,是吗?”艾戈眯起眼,目光盯在叶深深身上。
叶深深硬着头皮,点点头:“是。”
简直是神经兮兮,莫名其妙。叶深深在心里对他翻个白眼。
艾戈目光从叶深深身上,又转回到沈暨,问:“所以,你跑来跑去,最后找这个货色?”
叶深深手中叉子都要掉,她抬头瞪着这个绿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什叫“这个货色”啊?
——以及,他是不是误会自己当时说话?
叶深深茫然盯着自己手上那些难以分辨模糊光芒,眼睛微微睁大,不明白这两句话是什意思。
而沈暨迟疑许久,没有答话。
在缄默之中,叶深深只觉得自己胸口有种沉沉气息,层层压上去。每次呼吸,都是更重层东西无声压落,到最后,简直沉重到无法承受,让她身体只能靠着背后墙壁才支撑住,依然站立在那里。
终于,她听到沈暨声音,轻微而低喑。
他说:“这与她无关。”
“真看不出来。”他缓缓说着,上下打量着叶深深,却不再说话。
那种冰冷又嫌弃眼神,不像是打量陌生人,而像是在端详件材质低劣又剪裁垃圾衣服似。
叶深深如坐针毡,连后背都微微透出薄薄层冷汗,又觉得阵烦躁抑郁,不想再被这个人盯着看。
她起身,借口去洗手,逃也似地出去。
走出门口之后,她觉得那种压抑气息减弱不少,便靠在门边,长长出口气。
沈暨皱眉,无奈地看叶深深眼,说:“深深是很出色设计师,爱惜她才华。”
“喔。”他简单地发个不明所以语气词,不发表任何看法,“深深……你就是叶深深?”
他这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叶深深简直想假装听错含糊搪塞过去也不行,点点头,再次强调:“是,是沈暨朋友。”
“合伙人,曾经。”他又冷冷地打断她话,下定语,“你们合伙开个网店,专卖些可笑垃圾货,沈暨替你打过版。”
叶深深错愕地眨眨眼,脸上浮起个勉强笑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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