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殊竭力抱紧她,示意她镇定下来,边拉着她往楼梯下走。
楼下有几个闲着没事大爷大妈围着顾成殊车打量着,还有人啧啧赞叹:“哟,
隔着门,只听到申启民叫声:“叶深深,不想名声臭掉就拿个满意条件再来找,别以为打发要饭!”
叶深深气恨地扑上去捶门,大吼:“你再敢动妈试试!”
里面片混乱之后,叶母带着哽咽声音传来:“深深,妈没事,你先走吧……”
这违心仓皇语调,让叶深深更加愤怒失望。
顾成殊看着她脸上绝望愤恨神情,只觉得心里升起无比怜惜悲哀。他用力拉住叶深深捶门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制止她激动情绪:“深深,要冷静。”
“妈……走,再见。”
她声音哽咽颤抖,就像在告别自己以往所有美好时日。
叶母看着眼中女儿模糊背影,急切地又往前走步。
叶母说:“深深,妈答应你!”
她这难以自抑句话,让叶深深徒然睁大眼睛。
面临这样人生。可谁知道,最终她居然选择这些。
终究都是命。她也只能这样对自己说。
从深深小时候第次摸到她缝纫布料开始,或许就已经走上这条路,再也无法回头。
就像现在,女儿头也不回地迈出家门。她人生路途迢遥,目标远大,可能连她这个母亲,也没机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叶母看着女儿背影,脚步踉跄地追出门外,绝望地低低地叫她声:“深深……”
对面邻居被外面动静惊动,打开门看看,悻悻道:“拍什拍?好容易这几天清净点,怎又吵!”
叶深深咬紧下唇,怔怔站在门口,
动不动。
“妈,和这家人做邻居真是倒八辈子血霉!隔三茬五不是那个瘫痪鬼大闹,摔盘子砸碗,就是那个女被老公和孩子呼来喝去,骂骂咧咧还算好,有时候打起来就没个完,这份吵闹,真烦死!”
叶深深听着母亲遭遇,只觉阵冰凉混合着灼热直冲脑门,昏头般,抬脚发泄地狠踹那扇紧闭门。
她知道母亲意思。
她说,妈,帮帮,也帮帮你自己。
叶深深那含在眼中泪,终于怔怔落下来。
叶母颤抖声音仓促中断,她想要抬手去拉住女儿,蓦地旁边却有另只手狠狠抓住她手臂,是申启民将她拖回来,不顾她踉跄中撞到门框,就将她把砸在门边柜子上。
咣声重响,叶深深眼看着母亲脸撞在柜门上。她惊骇至极,立即扑上去要护住自己母亲,然而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叶深深站在楼梯口,顿顿后,慢慢回头看母亲。
四目相望,都是心痛如绞。这久以来,分离多,相聚少,她们已经有多久没有母女亲亲热热地相处过。
在巴黎公寓之中、在飞行空隙下榻酒店中、在自己重新装修过房子中,她每次画完设计图,抬头看见室精致装潢,笼罩着柔和静谧灯光,她就越发清楚明白,那破旧小房子中,母亲端到她案头那晚夜宵,已经永远也不会再有。
也许这就是她想要飞得很高很远代价。
叶深深长长地深吸口气,将涌到自己眼底眼泪,勉强压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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