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情,而不是以这套教条——什法治观念来处理这件事。天塌下来扛着,行不行?问起来就说是放她走,跟金站长没关系行吧?!金鉴沉吟片刻,说:不行。必须通知大站。就算你救命,就算你买个大面子……犯法事找谁面子都没法买。金鉴,你看看刚才这小丫头,她能是个天生杀人犯?她还不是忍到不能再忍时候.给糟蹋得快成渣儿时候才不得不反抗,你那心是块肉还是块柴禾疙瘩?真他妈后悔来告诉你真话。
金鉴沉思起来,随刘合欢发泄。他可以谅解刘合欢。他相信个二十来岁女孩能杀人,必有情有可原之处。但所有情理应交到法庭上去讲。他做不刘合欢那样江湖豪侠,做不到如他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同情她。她毕竟杀两个人,杀两个人不能说是失手之举。他见刘合欢静下来,所有指控词汇辗转用十来通,本来他肚里就没什正经词。他说他可以依刘合欢这回,他怎样放她生他将不再过问。刘合欢感到意外,口烟抽得不均,呛得哭天抹泪。他不知自己是否在假借这副模样流真心泪。他说:谢谢你金鉴。用不着谢,以后再碰上个女人,迟些再昏头。
刘合欢走出来,见小回子站在宿舍门口刷牙。这牙定刷不短时间,嘴里牙膏泡沫由热变冷,渐渐干涸,看见充军般走来刘合欢,他咕咚下咽下嘴里仅剩最后点牙膏沫儿。刘合欢拍下他肩,用听上去就十分疼痛嘶哑嗓音说:都说好。这时他突然看见几乎每个宿舍门口都站着几个刷牙兵。他们已经都知道小潘儿真实身份,通过杂七杂八各种途径。刘合欢心里冷笑:骄骄不群金鉴是惟蒙在鼓里时间最长人。每个兵脸上都是小回子式痛心和焦虑,全都那样看着刘合欢,似乎起死回生重任就那样托给他。他们见刘合欢那样拍两记小回子肩,说句“都说好”,便齐瘫软木讷地又站会,直到刘司务长敦实背影消失在那间小客房门内,才慢慢走回宿舍。这夜,熄灯号未响,每个窗都早早沉入黑暗。兵们相约在早晨五点起床,送小潘儿上路。是上条凶多吉少,很可能去不归路。他们知道刘司务长毕竟是有办法人,买通个伐木场司机,将小潘儿载往云南,那儿也安排接应,程程地,直到将她送出边境。兵们想,凭什让这可爱又受尽凌辱女子伏法?他们当然是站在公正和良知边,而法律不定同时有这两样东西。他们默然祝愿这美丽不幸女子远走高飞。他们带着极深祝愿进入极浅睡眠。
刘合欢替小潘儿打点行李,行李比来时多五倍:大包军用罐头和压缩饼干,棉衣、大衣、棉被,他把各种各样天险人险都替她想到。他和她不再有话讲,诀别早已开始,此刻已近尾声,任何话头都不敢去扯,扯开会无法收拢。凌晨点,切都打点妥,刘合欢起身告辞,说明天以后就是漫漫长路,还是再安安稳稳睡几个小时吧。她送他到门口,他转身对她苦涩地笑笑,她满眼是泪,就是不掉。他说:明早见。她点点头。他又说:卡车五点半到,到就出发。她又点点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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