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知书达理站长为个女人也会揍人。走啊,怕影响不好啦?刘合欢你别来劲,四年军校也不是白混,揍你还能揍出个漂亮来!你不揍你是闺女养!走,咱们上操场上去,也好让大伙让那姑娘有个看头!金鉴却突然泄气似,轻声而恶狠狠地说:你这流氓。
刘合欢笑起来,重新抽出根烟来点:刚才她跑来告诉你,怎流氓她?哭得那个样!跟你赌咒,碰她手指头是闺女养!那你是还没来得及。这话说得对路,确实没来得及。你是打算要去碰喽?怎?你碰得碰不得?刘合欢你狗日听好,这样女孩子永远不会去占她便宜,永远不可能去欺负她!她已经给人欺负得遍体鳞伤!……你什意思——遍体鳞伤?金鉴在犹豫是否告诉他实情,阴郁地看着地板上那个烟头。他认为自己没有叛卖她权力。他说:反正她是个遭遇很坎坷女人,被人欺骗、欺负,真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们做军人,不应该加重对她伤害。她都跟你说什?金鉴没有直接回答,感动于某种神圣和高尚。刘合欢闷抽半支烟,刚才金鉴那番十分十分学生腔话不再让他觉得滑稽。他说:怎会欺负个孤零零女人呢?说老实话,是挺喜欢她。他想,自己怎也学生腔起来?他见金鉴已出门,他穷凶极恶地抽两口烟,蔫蔫地起身走去。
下午,小潘儿个人在菜地里拔菠菜。她帮忙总帮得很到点子上,从来都能发现别人忙不过来活。这里晚上霜大,菠菜全给打得扁扁地趴在泥上,拔不好就扯烂。从她后背看,她半蹲身子活像个葫芦,个漂亮完整、饱满圆熟葫芦。刘合欢心里这样形容着,面慢慢走上坡。他要来看看明天十来餐饭怎搭配干鲜荤素,计划耗用多少鲜菜。当然,他是听炊事班说小潘儿去菜地。她听见脚步,从肩头甩过个微笑给他,但显然是刚刚从很深心事浮上来。她手指又快又狠地在泥里抠着,随即又快又狠地甩掉泥,扔进大竹筐。刘合欢走到她跟前,她顺他脚看上去,看到他脸。他脸上阴沉目然。他原以为自己同她是顶近,却让金鉴知道她什隐衷。她却装着看不懂这副脸色:你们说这地方土不出东西,看看这菠菜长得!叶子厚得跟木耳差不多!夜里有霜还长这肥呢!他还站着不动,跟栽在那里似。她继续装着没看见他异样,说:杵在那儿,也不晓得帮个忙!他说:到底咋回事?她说:啥子咋回事?谁欺负你?没得哪个欺负。那你在金鉴那儿哭什?!他凶起来,像是有她所有权,有这权跟她摆大丈夫架式。没说啥子——金站长要多留在这住几天。就为这个哭?她不言语,下手更狠更快。他想,她大致是他,起码眼下是他,金鉴倒做那大个人情,她倒也相当买这份人情。女人贱就贱在这里,从来不知哪头炕是真热。她站起身,见他怨艾寒心地看着她,她忙笑下说:你不高兴——要在这多住几天你不高兴?她说着用泥乎乎手撩掉脸上碎发。泥在她圆滚滚脖子上留道擦痕。刘合欢没好气地说:别动。他从口袋掏出方手帕,替她掀着衣领,将泥迹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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