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两个礼拜,奥古斯特和阿玫都心照不宣,字不提芬芬。但奥古斯特明白事情绝对没有完。事情根在黑暗里伸向四面八方。他静悄悄却十分急促地做着离家出走准备。处理日记,处理多年来收藏堆秘密信物。他同时还在起草两封很长信,说服妻子和母亲,他多不情愿伤害她们。并要说服她们,把他消失当做死亡来对待。死亡不应牵涉到个人道义、良知,因此接受他死亡是方便她们,于她们有利。
切大致就绪,他在11月初这个傍晚来到阿玫住处。阿玫住在个腌卤店阁楼上,进门就是床,出门就是楼梯。阿玫人却不在,留个字条,说他去海边,在海边等他。阿
住脚腕。他身体在奥古斯特眼前成个残酷美丽拱形。奥古斯特不敢再看下去,这纤细如幼竹般身体已不再属于人类,它幻化成不可思议图案。阿玫恢复原形时说:已经知道阿陆下场。
偶然去卡斯特罗街。那是男同性恋者圣地。奇怪是,那里有家女性服饰店,里面所有服饰你不会在其他地方看到,别致极,带有20年代或30年代女性服饰神秘韵味。店员化妆和发式也少见,至少你不会在金融区上下班女人身上看见如此装扮。加上店内格局和有些邪味灯光,每件衣服都有种阴险美丽。混在同性恋人口之中,当然只为进入这个店家。路上有个露天咖啡馆,放慢脚步,看同性恋人们怎样社交。碰巧就看见个中年男人在和个男青年默默注视。两人目光隔着好几桌人碰在起。那样温情似水美丽目光能使发射这目光眼睛变得异常美丽。因此,认为这两个正在眉目传情男性都有着无比美丽眼睛。
第二个礼拜把这个发现告诉老人温约翰。他微微笑。说,等买东西原路返回,又路过那个咖啡馆,你猜怎着?老人又微微笑。说,他和他已经坐到块去。
老人说:“点也不惊讶。”
奥古斯特再也找不着阿玫化在浓妆里眼睛时,他就什都明白。他说,阿玫,知道你爱上芬芬。阿玫说:没有!他说:你和她做爱。阿玫脸在层粉黛下显出厌烦。阿玫说:随你怎说吧。
沉闷片刻,奥古斯特说:不能看着你去送命。
阿玫不作声,往手上扑奶白色粉。
这刹那,奥古斯特做决定:离家出走。要带阿玫同走,要在阿玫面前把自己结束掉。
就在他铁心时候,阿玫抬起脸,眼睛又找到眼睛。眼睛同眼睛厮磨会,阿玫说,芬芬很命苦,芬芬把她吃苦头都讲给听。奥古斯特看着阿玫黑而透彻眼珠抽搐着疼痛。阿玫又说:她很可怜,不是吗?奥古斯特忍会,忍不住,说:那呢?阿玫表示惊讶——你不是有自由吗?东南西北对你不都是敞开吗?他目光摆脱奥古斯特目光,说:芬芬什都不属于自己,她美丽也是给别人派用场,这你都知道。奥古斯特沉默下来。
阿祥来催场。奥古斯特把自己带薰衣草香味洁白手帕递给阿玫,让他擦掉为暗娼芬芬流在两腮上泪。他以种祖父关爱语气说:你知道阿陆下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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