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昭脚已经有些发抖,双手抱拳,眼睛四下游移,只说:“使松风剑法。”
话音刚落,演武坪上就炸起片笑声,紫阳山脉以剑法闻名,大大小小剑招共有二十余套,松风剑法是大多数弟子入门学第套粗浅把式。
顾怀昭上世被紫阳山除名时候,八脉俱伤,再也施展不出其他剑诀,直至头颅搬家那刻,用都是这套松风剑法。
顾怀昭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退,颤声笑道:“难道把应师兄丢在门外,自生自灭,这才叫不自辱吗。”
应雪堂攥紧拳头,挥挥,咬紧牙说:“你──”可憋半天,却没有下文。
顾怀昭心里清楚,应雪堂恐怕对自己印象已经差到顶点。旦想清楚这点,不知为何难过得手脚冰凉,糊里糊涂地便说:“何况比应师兄多练几年剑法,就算当面切磋,你也不是对手。巴结你,有什麽好处?”
这句话说出来,连顾怀昭自己都羞愧得满脸通红,他虽然招式上能胜过此时应雪堂,但全仗著多活些年月,至於不想巴结应雪堂云云,更是十足十谎话。
应雪堂听到这里,仿佛像被人当面扇个耳光,咬著牙问:“你敢不敢去演武坪?”
:“点都不喜欢你。”
剑似生平4
顾怀昭垂著眼睫,嘴唇微微颤抖著。他点也不熟悉面前这个应雪堂,上辈子应师兄待人谦和有礼,不露半点锋芒。就算不喜欢谁,那人也看不出来。
应雪堂见顾怀昭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眉宇间多三分倨傲,正打算走时候,忽然听见顾怀昭问:“上次信,还有些地方不懂,想跟师兄探讨二。应师兄以为,什麽叫‘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呢?”
应雪堂扬眉回道:“自己不敬重自己、奴颜婢膝人,别人自然不会敬重你。”
顾怀昭话已至此,好比马入狭道,不能回头。
两人前後到紫阳山演武坪上,短短半个月,应雪堂已经认识不少师兄师弟,看见他就笑脸相迎,替他清出片场地。
他大步从到场边,从兵器架上取把红穗铁剑,怒目看著顾怀昭。少年负剑,皎如玉树临风前,往那站,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怀昭只得有样学样,也挑把剑。
发现有人要切磋比武,演武坪上陆陆续续聚不少人。应雪堂倒提长剑,双手抱拳,生硬地行过礼:“应雪堂,使家传无双剑法。”
顾怀昭脸色苍白,半天,才挤出个笑容:“应师兄受重伤,好几天昏迷不醒,尽心尽力地照顾你,自觉问心无愧,所作所为更与自辱毫不相干──”
“应师兄毫无感恩之心,才会觉得无事献殷勤,非……既……”
顾怀昭说到这里,结结巴巴,几乎句不成句。
他上辈子“世偷生”外号不是白叫,谨小慎微地活二十来年,睡得比谁都浅,躲得比谁都远,随时随地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即便是应雪堂这样激他,顾怀昭也不敢破口大骂。
可他刚这样不痛不痒地辩解几句,应雪堂就气得变脸色,人啪往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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