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虽然在笑,眼中却多几分拒人於千里之外寒意。在顾怀昭眼里,应师兄只要静静坐着,已比那位风韵撩人女侠美上不知多少倍,他听见应雪堂冷冰冰地说:“那些旧事,其实已经放下七八分。只是这三年在紫阳山上修行剑道,剑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精进分,恐怕是心结未缘故。”
顾怀昭在旁听得似懂非懂,尤其是提及剑术那几句,最让他摸不着头脑。
应师兄这几年进境明明只能用日千里来形容,自己不寝不食,也比不上应雪堂顿悟速度。他猜不出应雪堂打算,只好干坐在旁,眼巴巴地回忆着应家案。可惜筛遍两世为人记忆,也只记得些蛛丝马迹:是应师兄刚到紫阳山时候,受不轻剑伤;二是苗师父背着浑身浴血应师兄,曾当着他面说,这是应家最後点血脉。
剩下线索,全缠成团乱麻,顾怀昭还待再想时候,坐在他左侧位疤面书生笑出声:“听说紫阳山分天师道和俗家道两脉,俗家道虽然能娶妻生子,却碰不得最上乘武艺,当不紫阳山主;天师道倒是有武艺傍身,在江湖中行走,人人要称声道长,可惜世孤家寡人,清贫得很啊。应贤侄要是解不开心结,学你父亲修个俗家道也就是。”
顾怀昭仍是头雾水,可他看看那书生,又看看应雪堂神色,发现应师兄脸上笼着层冰霜,後知後觉地明白几分,猛地站起来,,bao怒道:“你、你们胡说什麽!应师兄自然会选天师道,以後掌藏锋铁剑,统领紫阳山──”
夹几根青翠欲滴青菜,顾怀昭受宠若惊,这才就著菜咽几口米饭。
谁知这动,两头系在剑鞘上墨色丝绦突然蹭到胸口伤处,肉粒隔著粗布衣衫,正可怜兮兮地肿得老高,稍稍碰,就疼得顾怀昭倒抽口凉气。
顾怀昭生怕应雪堂看著异样,吓得弓起背,做出埋头吃饭模样。
与应雪堂昨日商谈几位武林人士从楼上下来,看到正是这幕。那应家小子生人中龙凤,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和他对坐小子,却驼著背,畏畏缩缩地坐著,不住地狼吞虎咽。
剑似生平16
应雪堂忽然抬头看他眼,脸上神色复杂得让人看不清,很快便
等这群人走过来,应雪堂寥寥几句,跟顾怀昭介绍遍:这位是凤城泰安镖局大当家,那位是惊鸿刀法传人。每落座位豪杰,换应雪堂句低语,等话说完,原本两人对坐八仙桌,已经挤得让人伸不开手。
店小二难得看到这麽大阵仗,见缝插针地从人缝中给人斟酒。
等碗中白酒刚刚满上,为首髯须大汉就端起碗,仰头喝得涓滴不剩,再把酒碗往桌上重重放,朗声道:“应家贤侄,你到底有什麽打算,不妨摊开说吧!”
他身旁位徐娘半老女侠也跟着嫣然笑,纤纤玉手从猩红大氅里伸出来,笑盈盈拈酒杯,敬饮道:“昨日光顾着叙旧,还未切入正题。当年应老爷也是认识,真是大英雄大豪杰,可惜造化弄人,应家案子查到现在也没个头绪。”
她说着,似有无限情意地看应雪堂眼:“连紫阳山都破不案子,应贤侄又何必来凤城为难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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