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唤应雪堂好几声,应雪堂才堪堪回过神来,眸中渐渐染上暖意,轻声笑道:“师弟?”
顾怀昭惊魂甫定,颤声连问几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带药──”
他几乎语无伦次,紧紧抓著应雪堂手,指甲都抠进肉里:“肖枕梦走吧,应师兄,受伤……没有……”
应雪堂亦是用力回握著他,过许久,才伸手把顾怀昭乱发挽到耳後:“没事。”
他想说些什麽,忽然想到手里瓷瓶,皱眉,将瓶子不动声色地扔在草丛中。对眼前这个人,他只想把颗心掏出来,原原本本地亮在他面前,用每寸光鲜,每处残缺,去换另颗心……
,目中寒光闪。
肖枕梦捻著颏下长须哈哈笑道:“看你屋里有人,急著避开他交代正事,这才随口找个由头。小子,坏你次好事,也成过你次好事,功过相抵,也不见你谢过媒人。”他那回锦盒到手,在荒郊野岭里又徘徊好阵,远远窥见两人厮磨,每次见应雪堂,都忍不住挪揄番。
应雪堂也不说话,只把长剑出鞘寸。
肖枕梦忙不迭地敛去笑容,只道:“前面有脚步声,怕是你那师弟寻过来。再吹吹紫竹箫,哄得你师弟来解,这总成吧!”
应雪堂森然道:“自会好好待他,他也会好好待,用不著使什麽旁门左道。”
管他什麽风月无边,两厢情愿,才是人间快乐事。
顾怀昭仍拉著他手,急急地在喊:“师兄?”
应雪堂轻声笑下:“只是想抱抱你。”
肖枕梦阴恻恻地笑,从怀里摸出瓶麽指高红布塞口瓷瓶来,硬著递到应雪堂手里:“话不能这麽说,人间风月最是销魂,与其说是旁门左道,何不想作是闺中情趣。这瓶催情香千金难买,好生收著吧,还得连夜下山,这便走。”
眼见著树叶沙沙响阵,肖枕梦潜入夜色之中,应雪堂这才觉得胸口郁气稍稍散去。他近来极厌恶旁人谈论顾怀昭,但凡有句风言风语,都觉得是眼中砂,肉中刺。方才听肖枕梦这般调笑,仿佛有刀子在剜他肉般,几度想,bao起伤人。
然而想到他和肖枕梦那番谋划,又是另番心境。
应雪堂孤身站在星月崖上,几乎被腥风血仇全然淹没,甚至没发现顾怀昭是何时来。
顾怀昭苦苦等半个时辰,没等到人,路紧赶慢赶到星月崖,看到应雪堂那刻,几乎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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