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竭力逃命,易三娘怒骂声还是越来越近,只听得啪啪两声,易三娘手中软鞭甩开,往顾怀昭背上来回招呼,见他还想逃,鞭梢卷,把顾怀昭左臂死死缠住。
顾怀昭骤然挨两鞭,半边身子痛得没知觉,没等他缓过这口气,易三娘就抡圆臂膀,扯著鞭身把他往後甩,顾怀昭从半空摔到地上,长剑滚落到箭之外,内息岔,丹田里痛得像乱刀剜肉般。
顾怀昭忍痛打量,看四周人团团围上,个个刀剑出鞘,也想作罢,又怕此事牵扯到应雪堂,稍权衡,便决定放手搏。
那头易三娘击得逞,正得意万分,笑盈盈地拿脚踩住鞭身,眼波朝周围抛,镶著珍珠绣鞋顺著长鞭慢慢往前挪,最後才踩到顾怀昭手背上。可没等易三娘说上三五句话,顾怀昭就强提真气,个扫腿,身形,bao起,想拿擒拿手制住她。
易三娘被扫倒在地,惊怒之下,气得身子簌簌发抖,和顾怀昭扭作团,你抓筋拿穴,反折关节,你擒膝,擒肘,旁边人也想助拳,但两人动作极快,时半刻竟是不好下手。等那两人分开,顾怀昭已经夺到那柄长鞭,反箍住易三娘脖子。
不敢恋战。
招过後,顾怀昭掌心里铁蒺藜便朝东南面甩,右手五指成爪,在马臀上捅出五个血窟窿,夹紧马腹朝东南面小路上冲去。
只听得两声惨叫过後,骏马长嘶,顾怀昭被疯马驮著越过重围。後面人哪肯作罢,其中有个轻功轻快,几个腾跃便追上来,手里弯刀横削,寒芒现,把那匹良驹双前蹄给削下来。
顾怀昭此时自顾不暇,也无法计较许多,忍痛又在马身上借力蹬,往前窜数丈,手中长剑终於出鞘,使出招箫韶九成,剑光如网,在离得最近人身上接连割出十来道血口来。
顾怀昭击得手,又提起口气,拼死往前冲去。
他心跳得极快,勉强说句:“都让开。”
易三娘鬓发散乱,大氅上都是尘土,她嘶声大喊句:“不!──”
顾怀昭赶紧把鞭子又勒紧几分,然而不单易三娘眼中疯狂片,毫无畏惧之色,周围人也动不动。
顾怀昭见她腰间挂著把掌长精巧匕首,为求脱身,於是拿虎口勒住易三娘,另只手丢鞭子,抢过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竭力装出凶恶模样,大吼起来:“都让开!都给让开!”
谁知就在这换手间隙,易三娘不顾容貌损毁,从顾怀昭面前转到
剑似生平42
可他奔出段距离,才发现前面也是绝路。灰白色雪地上,密密麻麻地立十来号身影,易三娘身猩红色大氅拦在最前头。她鬓角白发斑斑,短短几年,仿佛老十岁。
前面冤家路窄,後面步步紧逼,顾怀昭手在树桩上撑,再观形势,前後追兵离他已不到五丈。
眼看著两股人马拦头断尾,顾怀昭哪敢迟疑,在老树桩上使劲蹬,作个向左飞扑势头,等骗过不少人,左脚才往右脚上点,硬生生在空中转方向,朝右面亡命飞奔。
在这生死关头,顾怀昭把身稀松轻功施展到极致,几下疾冲,穿过无数荆棘树杈,老树怪枝不住地撞过来,冰凉积雪落满身,後方荒山雪岭又在趔趄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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