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昭挣扎著朝他拱拱手,只觉眼泪要忍不住,急道:“应大侠,你走你阳关大路,过独木桥,从此後会无期!”
应雪堂脸上正疼痛难耐,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出血。脓血将落雁林主贴那块人皮撑得鼓起,然而这颗心又何止化脓出血。
他拼命捂著右脸,结结巴巴地说:“是不是,答不好?你想听什麽,……改……”
他生从未如何低声下气,可顾怀昭似乎混不放在心上,还拖著脚步想走。
应雪堂右手上沾满血迹,粘合人皮药水渗入伤口之中,痛如万虫啃咬,应雪堂面拼命捂著脸,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皮肉翻卷右脸,面还想拿左手去拦顾怀昭,下没拉住,忍不住低喊起来:“师弟,你还要怎麽说?”
顾怀昭听见他这样哄小孩语气,仿佛每个字都用上生柔情,温柔缱绻,眼前更是模糊片,含糊点点头。
应雪堂不能置信地笑出声来:“师弟……不想见?”
明明顾怀昭就在他面前,离他这般近,却看都不看他眼。应雪堂此时才发觉脸上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强挤太多笑,把伤口生生撕裂。
他捂住右脸,几不可闻地问:“为什麽?”
顾怀昭哪里说得清楚,半天才挤出句:“应师兄,因为什麽……动心?”
日。从青州到这里,千四百里,每到驿站就换匹快马……”
顾怀昭心里痛得厉害。应雪堂每说句,他就呼吸窒。
他舍不得……看师兄这样失态。
对这人种种情意,已经深入骨髓,哪怕知道前尘是空,心里似乎还留道城墙,想替师兄遮风挡雨。
剑似生平50
他声音几乎全然嘶哑,在顾怀昭身後嘶声喊著:“这世上、只有你个人爱,也只爱你个人!师弟还要怎麽说?!”
顾怀昭终於走不下去,眼泪将脸庞全然打湿。
应雪堂脸上鲜血淌个不停,行行如同血泪。他既难过顾怀昭没有回头,又庆幸顾怀昭没有回过头来。
这路倾覆江湖,为天下敌,眼看著大仇将报,师弟又待他那样好,所有美梦分明近在咫尺,现在说收回就收回?
应雪堂不由把伤口捂得更紧,绞尽脑
应雪堂好不容易等到顾怀昭肯叫他声师兄,以为他回心转意,手心渐渐暖和过来,想把顾怀昭揽进怀中:“知道师弟对好,又不是铁石心肠人。”
顾怀昭慌得把他把推开,霎时间心凉如水!果真是这个理由。果真和自己当年样。
用腔真心,去筑空中阁楼,以为伸手就能摸到天,却发现脚下脚踩空。
怎麽会有这般傻人,在虚情假意上筑梦?
盼只盼现在悔改还不晚!
何况师兄这世,没有对不起自己地方。
顾怀昭想到从前那笔烂帐,拼命狠下心来,把话说得更绝:“以後应大侠名震江湖,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只想过与世无争日子,还请应大侠放马。”
应雪堂眼眶微红,极轻地问:“师弟这是什麽话,你不打算回紫阳山啦?”
顾怀昭知道伤透师兄心,哪里敢看他,生怕抬头,眼泪就要决堤而出。
应雪堂颤声笑问:“师弟不想见啦?翌日山上开花,酿好素酒,没人陪,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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