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半天,那人才从石道中爬出来,抖抖身上土灰。他站在顾怀昭身後,身上是浓重血腥气,轻轻和顾怀昭说:“师弟,是。”
顾怀昭浑身震,正想回头。
应雪堂却从後面捂住他眼睛,低低笑:“别回
想到应雪堂,顾怀昭再不迟疑,摇摇晃晃地往藏书观中走去,身後苗战还在不断叫骂:“顾怀昭,凭什麽有些人练上年剑,就要抵别人苦练十年?天道酬勤,理应是们这些人出头……”
顾怀昭想到孟长青还夸奖这人,说什麽之所以让苗战教导自己,是因为他最为刻苦,若非天赋所限,早该声名大振。此时回想,便像是场笑谈!
他走出两步,想到自己在苗战门下学艺时,苗战对他非打即骂,终究忍不住回过头来,讥嘲道:“师父是在说笑不成?你教导门下弟子,也做不到视同仁。连自己都心口不,有何脸面说天道不公!”
顾怀昭说完这句,大步踏入藏书观。
他站在空旷院落中,想到苗战急急催他入观举动,心思动,从地上捡粒石子,往前丢,果然触发几处阴毒陷井。
剑似生平57
苗战越是与他交手,越是心惊,他手中软剑花哨却凌厉,世上已经少有敌手。可顾怀昭剑法古拙,招招指向他肩、肘、腕三处,苗战几回剑招使到半,都逼不得已改剑路。
苗战和他战到後来,终於忍不住换成从易三娘手中骗来无双剑法,他内力远远胜过顾怀昭,道道凌冽剑气,刮得顾怀昭脸上刺痛。
眼看战况胶著不下,苗战强提口真气,往软剑上灌注内力,顾怀昭随手拾来长剑与苗战手中神兵相接,不留神,已被拦腰截断。
苗战纵身狂笑,将无双剑法施展到极致。顾怀昭被他几度逼进角落,身上衣袍饱浸鲜血。
等他路投石问路到达大殿,这才发现殿中灯火俱灭,排排书架倒在地上,书卷上飞溅著斑斑血迹。
顾怀昭穿过书架,来回走几遍,见後殿石室沦为废墟,被巨石堵死,於是拿手刨几块碎石下来,试探著喊句:“师兄!”
他见无人回应,忍不住拿剑鞘挖起来,连挖几尺,才勉强又挤出声:“应师兄!是!”
顾怀昭蹲在地上,像疯样把碎石搬开,不知挖多久,直到指甲外翻,石堆另侧才传来微弱响声。
有人和他起,把最後几块落石挪走。顾怀昭背过身去,又惊又惧,唯恐不是应雪堂。
他拿断剑连挡几下,剑身被苗战越削越短,若非顾怀昭还记得无双剑法剑路,只怕胜负早定。
眼看著苗战又是当胸剑刺来,顾怀昭弃剑不用,拿剑鞘迎上去。苗战战意正酣,被顾怀昭接连击中手腕,剑路反倒更加佯狂。
两人飞快过二十余招,顾怀昭落在下风,身上鲜血如注,最後几剑还是就地滚,才勉强避开。
他趴在地上,实在动弹不得,眼看苗战下剑就能取他性命,谁知苗战刺到半,脸色铁青,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顾怀昭大著胆子上前看,发现苗战经脉逆行,分明是散功迹象。
顾怀昭骤然见到这荒诞幕,脑海中空白片,只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苗战因无双剑法屠庄,又败在无双剑法手中,如果师兄知道,也会觉得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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