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在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总算有些底,自己在地府天天算人阴德功过,于这行也算有些沾边。他把阮情叫到身边,又摸摸他脑袋,低低劝道:“等你学好,也算是有技傍身,天底下有人地方就有买卖,茶盐油米,丝绸布匹,牛羊猪马,哪样不能糊口?不定要做皮肉生意。”
他说这样苦口婆心,阮情还是似懂非懂。
赵杀只好在纸上写几道算数,注上口诀,当功课留下来。
到临别时候,赵杀四处找找,确实没摸到什值钱东西,唯有头上根玉簪子成色还算不错。
赵王爷只好把簪子拔下来,交到他手里。
赵判官怔怔,才问:“以后想做点什?”
他刚问出口,心里就有些发愁,阮情果然眉飞色舞地回句:“想做楼里红牌!”
赵杀心里大为不喜,斥道:“那等下作营生,岂能当作生平志向。”
阮情登时就有些不痛快,背过身去说:“娘就是花魁,爹也是风月场里头牌。”
赵杀头回听他讲起家里事,原本还想提提油锅地狱,说小倌娼妓如何被押解到这层,除去衣服,在热油锅里煎炸。阮情来这句,他哪里说得出口?
阮情自然是欢喜无限,把簪子对着光照又照,眼看着赵杀要走,才想起件要事,急急地说:“王爷,你别瞧不起小倌娼妓,风月场出来人,也有件好处!”
赵杀回过头,正在奇怪阮情说是哪通歪理,就听见他兴冲冲道:“娘说过,如果你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银两钱财,也与他欢好,那就是心上人。别地方拘泥世俗,哪有这样然。”
赵杀看着阮情手里玉簪,突然说不出句话。
当真是目然。
他并非他心上人。
想到阮情明明这般聪明,从小到大,竟没有个人好好教他,赵杀更是耐着性子劝道:“皮肉生意能做得几年,你老之后,又有什打算?”
阮情时间哑口无言,他亲娘早早病死,听说父亲年轻时候就赎身,远走他乡,拿积蓄开几家青楼,生意做得极大,于是含糊应道:“想攒些钱,自己开间小倌馆。”
赵杀头疼得要命,比起卖身,开青楼罪状似乎还更大些,如果放着不管,真不知道阮情要被押解到哪层。
他想半天,被满腔怜惜左右,轻声哄道:“那要会记账,会珠算,教你这些吧。”
阮情眼睛顿时亮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