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等他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欣然道:“哥哥不说话,是不是不准备来找阿静?也对,哥哥现在生气。”
赵杀嘴唇微微翕张,但他经此巨变,久久震惊失神,到底没有像往常样,绞尽脑汁,好安慰赵静几句。
赵静并不动怒,人附在赵杀耳边,把声音放得极轻,含笑叮嘱道:“那哥哥可要跑快些,不要被阿静抓到。”
他说着,用只手随手扯开大氅系绳,在狐皮大氅逶迤坠地之前,抄在手里,替赵判官披上,扯扯大氅角,挡住腹部狰狞血口。
赵杀
不过片刻工夫,赵静已经站在他面前,右手以指为梳,拢拢满头乱发,几缕银丝堆在颊边,衬得张脸愈发秀致无辜,只是眼眶下泛着青黑,似乎有许多日不曾合眼。
赵杀不知为何怕得厉害,手脚冰凉,企图往后挪上挪,稍稍退,就撞在交椅椅背上。
赵静微微笑着,看着赵杀颈上露出点点红痕,弯下腰来,低声问句:“对,阿静方才忘记问,哥哥为什要骗呢?”
赵判官人挣扎得更加厉害,不住向往后退去,动得交椅咯吱作响,就在此时,他腹部忽然察觉到丝彻骨冰凉。
赵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腮边挂着数点冰冷泪滴,嘴角却是轻柔浅笑,轻声又问:“哥哥不是很怕?那为何……还要骗?”
体统。让他们退远些,个人下马,同赵先生说几句话就好。”
小童听这话,松大口气,满面堆笑地点点头,手牵手退到旁玩耍。
赵静果真拍拍手,叫身后护院尽数后退,独自从马背翻身跃下。
赵判官听这番交谈,吓得牙关咯吱作响,目光四处游移,偶然落在赵静身上,便是满面愕然,忙细细多看两眼。
他家阿静衣衫单薄,随意披着件霜白色狐皮大氅,脚上竟未着履,足心原本就有几道血口,旦踏在寒意彻骨地砖上,缓缓行走,就留下道道骇人血痕。
他这样问着,人又伏低几分,死死抱紧赵杀。
赵判官只觉那寒意越刺越深,腹中冻如寒冰,过片刻,才察觉到痛楚,人点点低下头去,就看见赵静手中握着把薄如蝉翼短刀,深深没入自己腹中。
赵静看见赵杀脸上苍白如纸,温柔哄道:“不过也没什,哥哥骗就骗吧,只要下回哥哥肯听话……骗也无妨。”
“到下回,阿静有不对地方,只要哥哥告诉,都会改。等哥哥活过来,还是早些来寻,可好?”
赵判官痛得嘴唇发白,看着腹上伤处,说不出句话来。
赵判官看片刻,双眼睛又开始酸胀难忍,小声唤句:“阿静……”
赵静仿佛无知无觉般,稳稳朝前走去,他见赵杀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嘴角笑意更深:“哥哥真叫好找。”
赵判官听见他热络语气,时牙关震颤,吐字艰难,半天才问:“阿静、你……你衣服?”
赵静和颜悦色地回道:“直在找哥哥,昨日刚小憩片刻,听见有哥哥消息,未来得及正冠着履就出门。走许多冤枉路,总算是找到。”
赵杀听得心中极为难过,用力眨眨眼,便有泪水狼狈落下,濡湿下摆角,眼前这才拨云见日,露出雾气蒙蒙后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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