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判官在旁边来回安抚,端出瓜果美食,与夫人分食。
等入夜,他才再三挥手,独自回屋,上榻。
隔许久,赵杀忽然听见西厢夜色中传来悦耳琵琶声,有人随声而唱,首接首艳情小曲,字字多情。
再过阵,东厢传来长剑出匣之声,利刃破空,飒然有声,似乎是谁借月色舞剑,来如雷霆,去如江海,错过只怕要半生悔恨。
曲声不断,剑鸣未停,东南厢又开始有人吟诗,声音宛转清越,远胜过玉珠溅落银盘,那诗也是雅极妙极,吟是:“腥风掀案牍,债册起飘扬。仰头看血月,阿青像月光……”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大像话,日换,每月只能完完整整排下七轮,余下数日若是随意点选,难免厚此薄彼;自己独处,又显得太过惫懒,不足以回报债主拳拳真心。
然而司徒靖明冷冷应:“那就日吧。”
连许青涵也道:“每隔四日,就与王爷见上面,倒也不算太过难熬。”
赵杀听得眼眶泛红,许久才重重点头,都怪自己负心,叫四人落到这般地步,只是他这头还在暗暗自责,那头已经开始互相商议。
司徒判官先道:“至于多出几日,依李某看,不如当日摒弃术法,仅凭膂力来定个高低,谁胜便是谁。”
官还微微而笑:“好说好说,往后本官搬个小桌,每日当差回来,就坐在花下,与你们每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至理,万万不会厚此薄彼!”
那位债主听得面色怫然:“说是‘伺候’章程!”
赵杀顿时红脸,四下环顾,发现四人都般认真,这才发现自己要答是桩大事,斟酌好阵,才忐忑道:“依本官看……大可年照顾人,四年为轮……”
此法兢兢业业,即便是夜夜交欢,腰疾臀疾齐发,四年来也不曾独处日,都拿来陪几位债主。
但赵杀说完过后,心中却惴惴难安,自觉说错话。
三面声音各不相让,片刻过后,连西南厢也有响动,却是阿静在病弱苦咳,艰难咳嗽声几度盖过曼妙之音。
赵判官面色忽青忽红,颗心
许青涵稍踟蹰,就附和起来:“那便比膂力吧,常常暗恼力气生得大些,幸好王爷喜欢……”
阮情在院中逛逛,找个石桌抛两下,试试手上力气,也觉得胜券在握,冲赵杀抛个多情眼波:“王爷放心,如果真比扳手腕,阿情便能来陪你。”
唯独赵静眉头紧皱,咳几声,似乎要犯病,轻轻道:“此乃莽夫之勇,哥哥,觉得还是不比膂力为好。”
赵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此时正是月末,四位夫人争执不休,争辩许久,也没有个四人都应允章程。
他再打量,果然连阮情都脸色惨淡,垂着泪瞪眼赵杀。
赵杀慌忙改口:“本官是说,旬与人相伴,四季为轮!”
这章程同样十分敬业,年三百余日,日日不曾独眠独卧,陪四位意中人看遍四季。
可四位债主依旧面色不虞,还是赵静温温柔柔地提点道:“旬……未免太长。”
赵杀听得愣,不禁道:“那月陪人?再不成,每七日……每日也成,就是日换,月尾常常多数日,不知如何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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