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看他什意思?刚才走路好好,这时豆浆却泼洒出来。
第二天晚上,估摸着所有邻居都睡,张俭把多鹤和对双胞胎接回家。
等到双胞胎大孩二孩出满月,张俭把两张木床加宽,还是做成炕样子。大孩二孩跟多鹤睡小屋,他自己、小环和丫头睡大屋。偶尔来个厂里人和张俭副组长谈事,大屋也是客堂。拼命干活、拼命不说话是张俭优势,他占这优势升任吊车组副组长。
从此张俭基本上不去多鹤屋。六岁半丫头已经很好使唤,跟她说,去,把大孩二孩抱来,她就会先抱个、后抱个地把两个弟弟抱给张俭。二孩稍微瘦点,张俭就凭这个记号辨别对双胞胎。兄弟俩特别能吃能睡,张俭再正眼看多鹤时,发现她多余肉全化成乳汁,让两个小子嘬走。多鹤还是多鹤,天到晚有条有理地做她那套。丫头衣服给熨得光整无比,打补丁花格子裤还给熨出两道刀刃似裤线。连丫头去幼儿园别在胸口上手帕,也熨得棱角分明。生孩子第六天,她早就下床,拎桶水,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把水泥地面擦得发蓝。
张俭有两个年轻工友,是和他块儿从鞍山来。二十岁那个姓彭,二十四岁那个姓石。组里共三个从鞍山来,马上就跟从上海来、武汉来开始对台戏。小彭头回上张家是双胞胎满月不久,他要让张俭给他入团申请书查查错字。门开他站在门口不动,问张俭他们家铺是什地面。告诉他跟别人家样水泥地,他说不可能。他蹲下去,用手指搓搓地面,说真光溜啊,跟玉似。再看看他自己手指,点灰尘也没沾。他看看张家门口排鞋,又看看张家人脚上雪白布袜子,自己却穿着双油污翻毛皮鞋走进来。第二次他是跟小石块来,两人做准备,换上双破洞最少没有过分臭味袜子。
又过阵,小彭和小石来张家,发现张家也做准备,张家小姨子不声不响把两双木拖板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觉得张家小姨子就跟没长脸蛋似,看见总是她头顶,要不就是她后脖颈。
他们来张家最主要是因为小环,头回来小彭给小环嫂子团热乎劲弄得家也不想。小石听小彭叙述,才跟着来见小环嫂子。小环总是把大围裙往小细腰上勒,嘴角烟嘴俏俏地斜着,问他俩想吃什,嫂子亲手给你们做。小环对油盐柴米点都没数,只要做出东西好吃,斤油她也舍得用。她最拿手饭食是猪油蒸大米饭。做起来很省事,最合适她这种懒人做。只要有好板油,切碎和大酱大葱炒,拌进大米里蒸,香气把楼顶都能掀起来。
小彭和小石发现张家小姨子从不上桌,她带着三个孩子在小屋吃他们自己。次大屋里人吃乐呵,说把双胞胎小子抱过来玩玩。张俭高起嗓门,半醉地叫丫头把大孩二孩抱过来。过几分钟,丫头童花头出现在门缝里,说:“爸,小姨说,会把弟弟摔着,要抱你自己去。”
张俭三两酒喝成个小神仙,摇晃到隔壁,见两个儿子躺在多鹤怀里吃奶。多鹤穿件手套线织成线衣,中间开襟,这会儿全打开,两个粉白奶抵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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