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八哥嘴居然句话也说不出。她全明白。
小彭把他在保卫科门外听到讲遍。小环看着他事关重大脸,突然扑哧声笑起来。小彭想这女人疯得没边,不知道她丈夫以后就做不人吗
“还以为他跟着跑出来呢!左等不见他,右等不见他,心想他准保跟跑岔。走走走,带你嫂子去你们厂部!”
小彭骑上车,小环坐到后座上。骑上五分钟不止,小彭才说:“小环嫂子,你意思是,跟张师傅在
难怪张俭和她小姨子多鹤总是前后地回家。张俭这个三拳打不出个屁东西,风流得可以,把窝边肥嫩草全撸自己嘴里。他觉得这事不可能有第二种解释。到张俭家,邻居们告诉他小环到居委会大食堂去。按他们给地点,小彭找着居委会,是粮店楼上两间大屋,大屋靠窗边,砌几眼大灶,上面架着铁皮烟囱,通向屋外。居委会另间大屋改成托儿所,几十个孩子滚在芦席上唱着“戴花要戴大红花”。
小环借着玩兴在大食堂帮几次伙,但马上跑不掉。居委会所有女干部动员她留下来当首席大厨,给她上课,讲解“劳动光荣”,让她看家属们排练说唱小节目“脸上搽得香,头发梳得光,只因不生产,人人说她脏”。两个星期班上下来,小环开始跑医院,开出天半天病假条来。
小环见小彭,喜眉俏眼地扬着两只沾满白面巴掌跑出来。
“想你小环嫂子?”
“孩子们呢?”小彭问。
里搞得快活些?”
外面人全乐,女打字员红透脸蛋,皱起鼻子:这话真是臊臭不可闻。
“你和你爱人怎就看上俱乐部后台,你倒是说给听听,让开通开通?”审问者觉得此人犯简直对他常识和逻辑在放肆玩弄。
张俭又拿出他沉默功夫来。审问者威胁他:在伟大领袖毛主席视察前破坏风化,往工人阶级脸上抹黑是要受重罚。党员开除党籍,非党员降工资。假如破坏风化不好好坦白认错,反而编谎话欺骗保卫部门,那就罪加等。不说话?好?愿意沉思是好事情。那就沉思三分钟。
“再问你,和你发生作风问题女方是谁?”
“在托儿所呢。”小环朝大食堂隔壁大屋甩甩流水肩。她扭身跑回去,揭开蒸笼,从里面拿出个花卷,“刚蒸!”
“嫂子你听说,”小彭往后退着,退到楼梯口,“张师傅出事!”小彭小声地说。
“什事?!”小环马上解下围裙,往走廊栏杆上搭,“要紧不?!”
小彭示意她赶紧跟他走。在楼梯上,小环步子都踩错,差点栽到小彭身上。她口气问几声“伤哪儿”?到楼梯根,小彭看着她。
“不是出那事,要是那事就好,伤还能好。”小彭说。
“爱人。”
这回轮着保卫干事沉默。
“你爱人?那干吗跑哇?”俱乐部谢主任文雅地问。他似乎比保卫干事逻辑好些。
“跑?”保卫干事说,“是爱人首先就不会到那种阴暗角落去!在家被窝里干那事,多清静、多暖和!”
堵在门口听热闹人又哄堂大笑。小彭突然想起什,从人群里撤出来,跑到楼下,跳上自行车向家属区飞快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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