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鹤话间断很多,讲得也慢,但她比他们第次见面时强多,话遍讲下来,就能让人听懂百分之八十,也许百分之七十——对那些从来没接触过她人而言。
酒像根软绸带样在小彭肚子里飘忽。呈螺旋形漫卷、上升,在头脑里慢慢卷出柔软旋涡。感觉太妙。他看看多鹤,也看出樱桃红旋涡在她眼睛里,在眼睛后面脑子里。
个敌人女儿。电影里日本军曹是怎样屠杀中国老百姓?那成千上万老百姓也有可能就是他小彭父母、祖父母,只不过他们比被杀害老百姓们走运。
多鹤两片樱桃红嘴唇只应该品尝亲吻。它们多娇嫩多甜蜜,它们就是亲吻本身,亲吻全部含义。
他低下头,吻在那两片嘴唇上,酿成酒嘴唇。那根丝绸带子在小彭头脑里漫卷出越来越快旋涡。
儿,着迷那种畸形“美味”。他当然直伺机品尝这道美味。他机会来,她终于全副身心地把自己奉到他供台上,请吧,为这道美味你等好多年,其实也等很多年,只是不愿迈过挡道张俭。现在她显然迈过来,或者,就是张俭不再挡道。再美美味也有倒胃口天,美味在张俭那儿大概变成秋天茄子,怀肚子籽。皮如橡胶那样耐嚼。
小彭和多鹤在苗圃深处土包上坐下来。小彭从行军壶里倒出壶盖樱桃酒,递给多鹤,又举起行军壶在她手里壶盖上碰下。画眉在叫,快落山太阳把细溜溜树苗拉出细线般影子,不管活苗死苗,在开着野花草地上打出美丽格子。没有张铁那番话,彭主任跟多鹤真会享受这道美味。
彭主任工作服口袋里装着个油纸包,包着包糖醋蒜头,工作服另个口袋里装着包花生米。樱桃酒深红是假,像水彩颜料,多鹤两片不断默诵嘴唇不久就殷红如樱桃。小彭喝口酒,赶紧用手背擦拭下嘴唇,他要是也来个红樱桃小嘴,会让多鹤走神。他再次询问起代浪村和其他几个日本村庄情景。
“你小时候,父亲在家干农活吗?”
她说父亲在她出生不久就应征入伍。中途回来过几次,因此她有弟弟、妹妹。
只手伸进小彭衣服,凉凉手掌搭在他肩与脖子相连地方。小彭觉得它要是把刀就好,杀他,他就没有选择。杀不他,他反手夺过刀,她也没有选择。
多鹤那软刀子样手在小彭赤裸脖子上摸来抚去。这是个暗示吗?暗示她要他解开衣服?小彭满心都是热望,他想,去他姥姥吧!他把她翻到自己身下。
大孩张铁投奔到小彭司令部,从此跟家里刀两断。不久居委会干部们就会收到东北方面回信,证实多鹤女日本鬼子背景。这个女鬼子在张家隐藏
“父亲当个什官?”
她回答好像是个军曹。
小彭心里沉。假如多鹤父亲是个中校或者少校,他亲手杀人机会或许少些。军曹却是在时时杀人,电影里最血腥场面都有军曹,是不是
“村子里男人都被迫去当兵?”
她说不是被迫,假如谁家有个不愿当兵男人,这家女人都没脸见她女邻居。村里男人个个都很英勇,从来没出过贪生怕死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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