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造事故,对不对?”
他又钻进沉默甲壳。
“你算好时间,正好跟石惠财上同个夜班,对不对?”
他眼帘又合上点。虚掉这个世界吧,暗去所有现实吧。原来自己从小爱耷拉眼皮就是要把世界虚化。这样好,这样就看不清那四条桌腿后人腿,条抖完抖另条。这样个由不安分腿组成世界还是虚化成片灰色比较好。多鹤在多年前个八月天,和他去公墓附近塘边过日本“0bon”,点起纸灯笼,接她在另个世界父、母、兄、弟、妹回家过节。可她不能接他们回张家,就在塘边上搭起个和张俭共有家:插荷花摆着酒和饭团草棚。棚子是从农民那里买芦席扎。也许明年,她接回家亲人里有张俭。他已经成功地错过审讯者连串提问。这场业余审讯游戏该收摊吧。
夜班时候行凶杀他,对不对?”张俭不反应,扯皮扯不起来不刺激,审讯者很不甘心。这就像吃泻药肚子,路毫无阻力地泻下来,缺乏大小肠子厮杀团、最后阵阵痉挛带来战栗快感。“你掐准时间,等待大多数人都吃夜餐时候下手,是不是?”
张俭这瞬间明白那些跳高炉、上后山坡吊颈都是怎样想通。他们是经历连串皮肉麻烦和精神麻烦才想通,张俭却这快就想通这个道理。给他们省事,也给自己省事。最重要是给自己省事。看看那张乒乓球台子,个人打过去,抽得再狠,没人抽回来,台子就得靠边竖起来,游戏就得收摊。
“你必须回答问题!”他狠拍下桌子。狠抽个空球。
张俭半睁骆驼眼看着他心目中远方。
“那你默认你罪行喽?”
“什罪行?”
“你杀害石惠财以达到灭口目罪行。”
“没有杀过任何人。”
“石惠财不是你杀害?”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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