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之后，肉身在重症监护室又待
很多天，田小明
直闲挂在靠肉身最近
屋顶上。个护士值班，走到肉身床边时候扭下腰。肉身看到护士胸前抹肉光，睁开眼睛，田小明在刹那摔回肉身，和肉身同时发出个声音：“痛啊，渴。”那个护士被吓到，喊：“护士长，死人活过来。”
田小明回到肉身之后，发现他时间感和空间感都彻底改变，他没时间观念和空间观念。过去时间和空间似乎被摔碎后和现在、未来时间重新搅拌烤成蛋糕，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哪儿是哪儿。他变得像小朋友样，看到那个护士就笑，骨头刚能受力，就下地走。
田小明穿病号服在碎过时间和空间里走，走出病房，和值班护士打个招呼，然后往楼下走，往医院外面走，再走出几条街道。辆面包车从身后驶来，在身边停住，下来两个穿白大褂，司机也下来，三个人把田小明拽到面包车里，车里还有两个穿病号服。
司机说：“你还认识
吗？”
田小明说：“你是那个南京司机。”
不同颜色和形状图案，手术之后，问病人，看到什
。结果是，手术台上越是危重越是濒死病人，越是明确指出：死后会升空，会闪回过去经历，会再现梦境，会被某种事物牵引。这些病人都能正确说出手术室屋顶上贴是什：蓝色大象、红色马、紫色大丽花。
田小明升空之后往下看自己肉身，肉身仿佛摊水、团泥，轮廓模糊。群人围上来，救护车来，那摊水和那团泥被个大塑料袋装着上车。救护车不用管红绿灯，路飞驰，田小明在空中也不用管红绿灯，和救护车起到医院。田小明随着装着肉身塑料袋进抢救室，看到屋顶上贴只金色麋鹿——原来这家医院也参与证明灵魂存在临床试验。看到十来个人穿着白色、蓝色、绿色制服，在肉身周边忙碌，忙碌很久。在忙碌过程中，这些不知道姓名人在相互小声交谈。
“他从多高掉下来？”
“听说是跳下来，听说是二十来层。”
“这高，器官还基本完好，奇迹啊，他属猫吗？”
司机说：“你记性非凡，上次开车拉你就奇怪，哪个正常人雇计程车会说往偏地方开，开五百元钱？医生们雇车，到处找你们三个跑出来精神病，总算找到，否则医生们责任大去——你们烧杀抢掠都不用负责任，如果坐上火车或者飞机，去北京，怎办？总算找到你。医生啊，三个找齐
“也奇怪，不是说四层以上，摔死概率就样吗？”
“先摔在路边违章停靠卡车上，卡车上全是园林工人修剪下来烂树枝和烂叶子。”
“你说，想死就死吧，没死成，给们添这多麻烦，摔烂容易，再缝上就麻烦多。不过真别说，内脏基本没破，骨头都碎。”
“从二十楼往下跳，也是怀必死决心，所以不要怪他添麻烦。是他命不该绝，人品不好，老天不要他，修行不够，还得在地面上受活罪。”
“真命大，看，生命体征都有，心跳、呼吸、血压。有些人怎想活都活不，有些人怎想死都死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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