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流氓孔建国个人崇拜在初三生理卫生课之后达到顶峰。
身体发育仿佛是在瞬间完成,至少对身体发育发现是在瞬间完成,好像觉儿醒来,柳树全部都绿,榆叶梅全都红,姑娘屁股们全都圆,愤怒,他妈就开始遗精。
那天晚上,和刘京伟、张国栋伙溜进朝阳剧场,没头没尾地看部反特电影。电影里个女特务没头没尾地出现,烫脑袋卷花头,上厚厚头油,结在起像是铺马路沥青。女特务到伪党部上班时候穿身掐腰国民党鸡屎绿军装,去舞场时候穿件开到胳肢窝红旗袍,总涂着鲜艳夺目口红,时不常地亮出把小手枪,不紧不慢地说:“共军已经渡过长江。”看时候,觉得她特土,充分理解为什党干部能够躲过美人计。但是当晚就梦见。梦里,她手枪不见,但是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共军已经渡过长江。”遍又遍。说,你贫不贫呀?共军渡过长江又怎?还不快跑?她亮出个浅黄避孕套,像是撒气气球,又像没有手掌部分橡胶手套,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天津乳胶二厂生产。”忽然,大车、二车左右出现在女特务旁边,脚脖子上戴金镯子,头发散下来,清二楚头发分际,分际处青青白白头皮,分际两边油光水滑头发,发出奇怪闹心味道。大车不紧不慢地说:“小孩,你是不是叫秋水?你是不是就住在白家庄?你腰里是不是藏鸡毛信?”
“阿姨还小。”连忙辩解。大车、二车小白兔白又白,两根耳朵竖起来。
“刘胡兰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被们用铡刀杀掉。”
“阿姨怕怕。”带着哭腔说道。大车、二车手伸进腰里,全身无力,动也不能动。她们手油光水滑,在下身松紧地上下翻转,手指是软,指甲是硬,寸顿,不慌不忙,仿佛两个盲人用手在读鸡毛信上盲文诗句。“们是朱裳妈妈派来。”她们边搓弄,边说道。
“抓女流氓啊——啊——啊!”高声喊叫,下身不自主地阵抽动,人醒,通体冰凉。忽然意识到,妈,时隔十几年,好像又开始尿床。
以后这种情况发生过多次,全在梦里,梦里所有女特务、女妖精、女魔头都号称是朱裳妈妈派来,都说腰里藏着鸡毛信,不容分说,脱就摸。这件事让莫名地恐惧。不是怕老妈发现,毕竟不是尿床,规模不大。有自己房间,又背着老妈,用老爸给买《十万个为什》和《动脑筋爷爷》钱,买几条备用内裤。事后就洗,及时更换,爸妈发现不。恐惧在于这件事情毫无道理。这种毫无道理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第,毫无由来。尿尿是因为喝很多水,出汗是因为绕着操场疯跑好几圈,流血是因为刀子捅进来,但是遗精是因为什呢?如果什都不因为,无中生有,就更可怕。楼下老头子们讲,梦里都是妖魔鬼怪,吸走都是真阳。真阳没,眼珠子也就不转,鼻涕快流进嘴角时候也不能及时地吸进鼻孔。
第二,毫无控制。要尿尿,可以憋着直到找到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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