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听不下数学老师在讲什
。
屋子里暖气烧得很冲，屋子里
四十八张小脸红乎乎。如果睁眼看着数学老师，几分钟以后，就只能看到老师硕大整齐牙齿，然后从里面骨碌骨碌滚出
个个音节，仿佛个个亮亮骰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但是毫无意义响动。所以索性用课本、教参及习题集在课桌上垒起高高堵墙，挡住数学老师雄壮而洁白牙齿，自己翻出卷《小山集》，有搭无搭地念。对于数理化，每学期都是自己把教科书念完，找本习题做完，然后就考试，及格问题不大，比及格线高多少，就看老师心情和蒙性
。剩下上课时间，胡思乱想，看各种杂书。
佩服那些刻苦用功看正经书学习牲口，老师们经常暗示们，由于有他们强势存在，们这种混混将来会很悲惨。们班上最著名牲口是丰满而俏丽胖燕，她脸颊永远桃红。她为专心听讲，向老师反复央求，调到第排，安稳静好地坐着，仿佛座灯塔。除上厕所，胖燕动不动。问张国栋，胖燕吃什？张国栋说，她吃智力糖。智力糖是白色糖块，做成12345形状，还有加减乘除各种符号。胖燕吃法是先吃个1再吃个加号再吃个4再吃个等于号，最后吃个5。即使这样，胖燕还是长肉，她周围人反而越来越瘦。最惨是桑保疆，他和换座位，进入胖燕辐射范围，三个月之后，被割阑尾。第四节课快结束时候，和张国栋常感觉饥饿难忍，就看看胖燕，她思考或是生气时候，隔几排座位，们还能闻见炖肉香味。有阵，张国栋对胖燕产生某种迷恋，在胖燕离开座位上厕所极短时间，张国栋步蹿过去，屁股坐到胖燕椅子上，闭上眼睛，身体左右蹭蹭。张国栋回来告诉：“温暖极。”
在看杂书过程中，常常会沉浸在各种幻想之中，但是，只要是白天，基本不会性幻想。有时候，想象老流氓孔建国突然年轻，重新带帮兄弟和白虎庄中学“虎牙”团伙火并。地点就在窗户外面，就是学校门口那条街，对面是中国青年报印刷厂和简称“机院”机械工程管理学院。坐在靠窗户排，老师背对时候，欠起身子，就能看见。火并使家伙还是冷兵器，喜欢冷兵器，更直接更体现人价值，板砖、管叉、钉钉子大头棒子。听见老流氓孔建国叫喊，喜欢他叫喊，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简单地说就是“定要灭你”。嗓子不好，只会用嗓子发音，老流氓孔建国叫喊是种从肛门、大肠、小肠，然后直通胸腔、喷出嗓子发音。这种声音听过两次，之后随便什时候都能想起来。想，如果这种声音喊多，可能出现书里说肝肠寸断，就是大肠小肠都震断，屎尿都漏在肚子里。有时候，想象个大许多姐姐来接。大多少，并不清楚。那时分不清二十几岁、三十几岁或是四十几岁区别。长相定要好看，但是不能像大车、二车，也不能像女特务，甚至不能像朱裳。头发是黑，好，顺，如果散下来，搭在胸前，将将蹭着乳房但是不能超过奶头，甩在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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