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两个字写得怎样?别撇嘴,名家手笔,行楷,虽然没有启功、舒同有名,但是其实功夫高出很多。坐着等活儿,挡着‘车’字,旁人只看见这个‘修’字和‘修’字之下,有天个大和尚路过,问修什,以为在修身养性。还有两个学中文老外,问想不想和他们起去做行为艺术。让什都不用改变,还是这‘修车’二字,还是这张脸和工作服,地点改到天安门,他们俩都脱光,人装作前车轱辘,人装作后车轱辘,用改锥修理他们。”老流氓孔建国要是上心生意,早就招呼们把图钉从工人体育馆北门直撒到朝阳公园南门,而且要路两边都撒。老流氓孔建国有个打气筒,锃亮,打气手柄两端还镶西汉老玉剑首,玉色青白,红褐色沁,古意开门。平时藏着,谁也不借,只有漂亮小姑娘来打气,他才拿出来,自己不打,让小姑娘打,自己点根大前门烟,看小姑娘在阳光中微风中细雨中奶上奶下臀起臀落,然后再把打气筒善而藏之。老流氓孔建国说:他看看姑娘如何打气就能断定其人品好坏、是否宜室宜家。以后有女朋友定让她来这里打气,老流氓孔建国答应给免费鉴定。后来骗翠儿来,老流氓孔建国气筒子都忘收,在阳光里微风里细雨里说是神品,嵌老玉气筒子扔在土路上。朱裳眼睛好,离三十米看见他修车摊,嘟囔句:“老流氓。”然后就拉到别处打气。
朝阳医院门口水果摊生意兴隆,病人平常吃不着水果得病之后都吃着。两个看摊发小瞅见,老远地打招呼:“土鳖,又被老师赶出来?”
“老师让帮你盯摊,让你回去补课,从初补到高三,然后让你参加高考。”板车上有香蕉、橙子、苹果、厚皮冬季西瓜,都贴个外国字椭圆标签,冒充巴拿马进口。从板车上挑把品相最好香蕉,撅两根,剥皮吃。
“你这撅,剩下让怎卖呀?”
“不是有那多善良群众吗?告诉他们,这把是最新鲜香蕉,刚从你们家在巴拿马后花园摘。不信,撅痕迹还没老呢。”
“那你也别在大马路上这吃香蕉呀。瞧你吃法,口嘬下去,小姑娘看见会难为情。要是真闲,晚上来打麻将吧,赢光你最后条内裤,逼你撅下自己香蕉。”
才早上八点多,透过玻璃窗望去,利康烤鸭店里空无人。伙计们正忙着将筐筐去毛鸭子从小货车上卸下来。街北工体旱冰场静寂凄冷,没扫干净煮玉米皮和冰棍纸在没风冬日里直挺挺地躺着,全然没有节假日小混混、小太妹们吆五喝六呼朋唤友纵横驰骋欢闹景象。翠儿旱冰滑得可好,正着滑、倒着滑、侧着滑都会,跳起来转个圈落下来还能微笑。她穿紧身夹克衫、牛仔裤,显得腿无比修长,头发用皮筋系起来,在脑后形成马尾巴,前面露出大脑门。翠儿定要教滑旱冰,说没有比更笨。翠儿说,就喜欢教笨人,教聪明人有什意思。说,怕摔,怕摔之后疼。翠儿说,你可以牵着手,你哪儿疼可以帮你揉。管姐姐借她练习排球穿护膝和护肘,没有护头,戴个老爸羊卷绒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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