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干马粪,堵得小凶犯眼睛,bao突,太阳穴青筋红柳根须样凸鼓出来。葫芦看到老几,以半在眼眶外眼珠白他眼,不满意老几来看他好戏。谢队长对老几说,给滚回去,老子在给小畜生脱胎换骨呢。老几刻也不耽误地滚回去。回到砖厂院子便大声动员,快去救救葫芦,这孩子就要给马拖死!没人理会老几,在这里铁石心肠是正常心肠。老几往解放军跟前跑,面结巴着大叫解放军救人。隔着半里路,五级风把老几结巴求救刮散,解放军听不清,但看得清老几在往他跟前手舞足蹈地跑。解放军把枪横,刺刀和枪口都对准老犯人。老几好不容易刹住往枪口上撞步子,手还是指着干渠方向。渠沟地势低,“加工队”私设刑场解放军看不见,看见他也没兴趣,反而有擅离岗位责罚等着。老几再回到砖厂院子,换个说法,说大家去看吧,好看得很,梁葫芦给马拖得脑浆涂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在地上,玩弹子呢。
犯人们立刻哄声跑去,去看看自己惨如何转嫁到他人身上,看看他人惨如何稀释自己惨。有个人在给折磨呢,因此折磨暂时不会轮到。有个人去替皮开肉绽,多幸运,皮开肉绽不是。大家窝蜂跑向干渠,眨眼站满渠道两边堤岸。乌黑罪犯们个挤个,成群秩序很好观众。葫芦给折磨得越狠,他替死鬼功能发挥得越彻底。让十六岁死刑犯替大家疼,替大家皮开肉绽吧。葫芦无意中把危险给大家引开,大家暂时安全,每个犯人来看,就是想证实这点。
虽然不像老几形容那样过瘾,梁葫芦也差不多脑浆涂地。他葫芦头已经开瓢,此刻在地上写着黑红天书。地是半透明,雪面上结层冰壳。马拖着葫芦轻松地顺着沟底小跑,颠着圆滚滚屁股。这四足畜生伙食远比这群两足兽要好。
谢队长站在渠道里,马跑到跟前他就把它吆喝回去,这样马就在规定距离内跑来回。场马戏加杂技。梁葫芦腿被劈开,只脚系根绳,挂在马两侧,让马把他当爬犁拉。这架人形爬犁在不平整渠道底部颠簸,与雪地接触面最大是后脑勺和上半个脊梁。
老几落在其他马戏观众后面。因为他前两次奔跑求救耗掉午饭供给热量,所以再次往干渠走,他只能预支体力。他估计自己预支未来好几顿饭大卡,才挤到渠岸上头等观众席。现在他离葫芦画在地面上黑红涂鸦只有步远。他俯下身,看清最新鲜道黑红不光是液体,还有极小片片固体,上面粘着几根头发。梁葫芦皮肉毛发。
马每次掉头,谢队长就把葫芦嘴里马粪给掏出来,问他把欧米茄转卖给谁。梁葫芦得这个空便透彻地捯口气,刚要嚎叫他嘴又给填上。
白金欧米茄现在正贴着老几肝或胆丝丝地搏跳。老几句话梁葫芦就得救。老几却站在人群里,跟所有人样动不动。欧米茄是要派大用场。老几再也没有拿得出手东西作为买路钱,买通那条通向场部礼堂十里路。欧米茄不见得能买通,不过没欧米茄,连缝都没得钻。渠底布满石头,好在石头被厚厚积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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