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
“
有白大衣。这东西太脏
，穿好。以前
直以为白大衣最干净，白衣护士最温柔。其实，错得不能再错，没有比白大衣更脏
衣服。”
“那白衣护士哪？”柳青恢复些常态。
“没实际上过，不太清楚。但是上过同志们都说，绝对属于剽悍类。想想也对，要是个好护士，温柔都在白天用到病人身上，到晚上没什
会剩在老公身上，护士也是人呀。就像大厨做天
起来，人力气都大，门很难把住，所以大家都调节生物周期，错开这段时间大便，只有厚朴例外。他反对改变任何自然规律，坚持在厕所最忙时候，占据个大便池。为避免面对面，他动脑筋，他面冲里，屁股冲门，任凭木门开合，厚朴眼不见心不烦，巍然不动。杜仲有天晚上看武侠小说看到早上四点，八点挣扎着起来，闭着眼睛，端脸盆，脚踢开个大便池，看也不看，掏小弟弟就射。厚朴当时屁股冲外，就在那个大便池里面。
昨天晚上睡得很晚，把那个老外带来那本PhilipRoth小说口气读完。书里讲个病人接受心理治疗，他躺在椅子上，心理医生躲在他身后，他开始唠叨，唠叨三百多页，还没唠叨完关于他手*种种。他唠叨不完，这样重大题材至少还需要十部类似小说。
忽然清醒。胡大爷在狂敲宿舍门，高声喊着：“秋水，秋水，你姐姐找你，你们家出事儿。”提裤子窜出门，于是第二次见到柳青。
柳青站在门口，穿着另外身黑色套装，头发盘，有些乱，口红涂得也不很仔细。她站在楼道里，周围挂满洗衣服。厚朴那条巨大内裤，竹子衣架撑，绿底黄点，面非洲某国国旗似悬挂在她身后。厚朴内裤都是有年头。对于内裤，厚朴不讲更新换代，只讲自然耗损，除非丢或是烂到挡不住龟头，绝对不扔。时间长，不黄不绿不蓝不白，颜色难辨。厚朴说将来他博物馆建成，送条内裤去展览，表明他艰苦朴素作风，老g,m似。们说g,m少年们肯定会把那条内裤当成g,m老人厚朴第次梦遗遗物。柳青站在厚朴裤头前，周围是晾晒着军绿裤、水洗裤、牛仔裤，闻见沙丘香水气味，忽然觉得柳青站在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胡大爷抢在前面，只穿裤头和背心，裤头像领导人样直提到腋窝，背心上印着“劳动模范”四个红字，遮不住他硕大肚子。“秋水，你姐姐找你，你们家出事儿。你有几个姐姐呀？”
“行，大爷，知道。您先回去，天凉，别冻着。”看胡大爷趿着拖鞋走回传达室，回头对柳青说：“给半分钟，马上出来。”
胡乱穿上衣服，从门后挂白大衣里随便抓件，出门拉柳青往楼下走。天还没亮，挺凉。们穿过摆满试剂柜和各色冰箱楼道，楼道里有股老鼠饲料味道。右手轻轻拥柳青，指示楼梯方向，她句话不说，也没问，感觉她身体在抖。
“冷？”
“可能吧。”
把夹克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还在抖，本来就瘦，现在人显得更小，仿佛淋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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