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董其昌。之后,每年蒋爷爷忌日,入夜,蒋奶奶都要到街头,找棵长得乱七八糟柳树,边骂蒋七不孝,边烧替蒋爷爷画冥钱。用毛笔在黄宣纸上写个,之后画连串零,最后用灵飞经体注明“冥府银行发行”。蒋奶奶说画冥钱,烧时候都起蓝火苗,烧光时候,北风会吹起,说明是真币,蒋爷爷下年吃喝不愁。
在生命中那个重要夏天,天天骑车由南向北,穿过半个北京城去看望初恋。她家有张巨大无比苏式木床,床框上漆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们在这张床前长久地拥抱,却没有丝毫兴风作浪欲望。深刻体会到们交流中障碍,并且厌倦那张巨大木床。说,要不要到家去,看看破旧小屋子?那里没有巨大木床,们可以仔细拥抱,继续做倾心之谈。
选天,家里人都不在。老妈将批北京果脯运往湖南,临行前告诉句至理名言,现在仍然奉之为做生意第定律:“贱买贵卖就能赚钱。”老爸到海南岛试车去,他们需要对种军用吉普进行十万公里疲劳试验。哥哥正带旅游团,导游们在酒店里会有间房,晚上都不定回来。姐姐已经在美国,估计正忙着参加各种舞会,冒充东方美人。
那天,天下小雨,在二十八路公共汽车垂杨柳车站等待初恋到来。王五西瓜摊就在车站旁边,他问,老妈什时候从湖南回来。说快,然后夸他西瓜刀真快,可以充当凶器。他说当然。他夸字写得好,特大,让帮他在块破黑板上用粉笔重写西瓜价钱:五斤以下三毛五,五斤以上三毛,保熟保甜。说写得再大也没大用,要想来钱快,当街横刀劫钱财。他说别胡扯,你等姑娘来。问他怎知道。他说他眼睛比好。说你又不认识她。他说不用认识,那边那个姑娘不是这边人,和这边人不样,和你挺像,事儿事儿地噘着嘴,好像丢钱包,挺忧郁。
抬头,就看见初恋向走过来。她穿件粉色小褂,白色裙子,黑色布鞋,头发散开,解下来黑色发带松松地套在左手腕上。看到她时候,只无形小手敲击着心脏,语气坚定地命令道:“叹息吧。”于是长叹声,周围杨柳开始依依,雨雪开始霏霏,伸出手去,她腰像杨柳样纤细而柔软。
请初恋来到位于垂杨柳屋子,这件事情含义深刻。从来没有请过任何人到房间,从来没有任何人乱动过房间里东西。如果个感觉不对女孩要求必须在脱下裤子和领她到房间之间选择,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裤子,在她面前露出绝对谈不上伟岸阳具,而不会打开房门。
房间是只杯子,屋里书和窗外江湖是杯子雕饰。初恋是颗石子,坐在椅子上,坐在杯子里。小雨不停,眼光是水,新书旧书散发出气味是水,窗外小贩叫卖声是水,屋里灯光是水,屋外天光是水,怀抱是水,初恋浸泡在杯子里,浸泡在水里。她声不响,清冷孤寂而内心狂野,等待溶化,融化,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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