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找到简单而精致快乐,并且乐于为此付出代价,比如成绩不够好,教授不够赏识等等。几年后,科研训练选题目,黄芪坚持要选那个需要用狗做试验动物神经生理课题,尽管那个题目奇难无比,那个导师是出名混蛋。黄芪说,课题结束时候,可以杀狗炖肉,这个念头让他兴奋不已。做十个月狗试验可以最终吃顿狗肉,是默许权利。黄芪炖狗肉那天,胡大爷为确保火力充足,提前半天收缴全宿舍楼五百瓦以上电炉。花椒、大料放进去,没多久,楼道狗肉香。黄芪说:“吃海鲜要喝白葡萄酒,吃牛排要喝红葡萄酒,吃为试验献身狗肉,要喝百分之七十医用酒精。”不知道是医用酒精甲醇含量超标,还是给狗用神经药物渗透到狗肉里,还是两者相互作用,反正最后躺倒四个人,包括黄芪和。四十八小时之后,黄芪和相继醒来。黄芪动动舌头,又摸摸胯下,硬硬还在,然后大声命令:“秋水,背首唐诗给听!”说:“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黄芪长长出口气,欣慰地说:“秋水,你值钱东西都在,没坏。你还是秋水,没酿成大祸。”然后倒头睡去。
黄芪喜欢北京,他能体会到北京真正好处。问他是不是觉得北京有种神奇腐朽,这样大块地方,这样大这久,仿佛阳光之下,没有太新鲜东西,有颗平常心就好。感觉太好、大惊小怪、自作多情,都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傻逼。黄芪笑,说到北京才知道色空之间只是薄薄张纸。数据中,是可以分析出规律,数据多,规律就变得非常显眼,不会统计,不用分析,也能知道。北京腐朽时间太长,在里面待久,不读二十四史,心里也会有浓浓流逝感,感觉到规律。骆驼祥子和士司机,绿呢大轿和奔驰600,八大胡同和八大艺术院校,青楼和夜总会,他们之间区别也只是薄薄张纸。美人很快就会老,英雄很快就会被忘记,眨眼,荒草就已经齐腰高。问黄芪信不信,人是有灵魂。黄芪说,人至少是有人气。想,把茶壶,茶叶在茶壶里泡过段时间,即使茶水被喝光,即使茶叶被倒出来,茶气还是在。北京是个大茶壶,太多性情中人像茶叶样在北京泡过,即使性情被耗没,即使人可能也死掉,但是人气还在,仿佛茶气。鬼是没有重量,想,死人人气也不会很沉吧,粉尘污染样,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飘浮在这座城市上空,没有时刻停止过思考。
有时候会忽然想到,世界常常是因为有黄芪这样人,才变得有些美丽。黄芪心情好时候,会夸奖几句,说文字感觉好,总能表达出难以言传东西。但是身上邪气太盛,笔到手里就变成把妖刀。说,有黄芪这样人,然后才会让这样人写出邪气很盛文字,然后才会有文艺评论人仔细寻找文字之间邪气由来。黄芪是这个食物链最本原级,只需要生活,不需要寻章摘句,像是河底小虾米,只需要享受阳光和空气。黄芪认为,北京最美丽地方是故宫屁股——筒子河带。那个地方离们很近,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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