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即使可能,量也很小。第二,即使射在里面,精子很疲软,让你出事儿可能性也很小。第三,在们做这件事儿之前,你绝对是处女,谁怀疑这件事儿,就跟谁拼命。第四,以后不戴套子,砍头,也不进去。能做就是这多,你如果还是想不开,那你愿意跳楼就跳楼吧,不拦着。”
之后几天,女友不再拉讨论受孕概率问题。北大自习室十点赶人关门,宿舍十点熄灯锁门,在这期间,她拉着陪她在北大校园里跑圈。她理由十分朴素:“要用跑步促进宫壁脱落,迎接倒霉到来。”从那以后,子宫在印象中,就永远像间需要经常维护房子,墙皮从四壁垂下,在震动中簌簌凋落。
体质远没有女友强健,书包鼓鼓囊囊,里面除教材、教参、闲书(小说)、文具、字典、随身听、磁带,还有个巨大饭盆,饭盆里个勺子和个叉子,跑起来“叮当”乱响。那个饭盆是女友长跑比赛奖品,白底红字:北大女子八百米冠军。女友还得很多肥皂、毛巾、脸盆,够们辈子使——如果们直在起。方面,女友身体就是好;另方面,北大学生身体普遍太差。即使像这样,在那所差中学,体育永远倒数第丑小鸭,在北大,体育也总是优秀。
背着大书包,发足狂奔,跟在女友身后,“叮当”乱响。们狂奔过博雅塔、枫岛、钟亭、临湖轩,为促进脱落,们上蹿下跳,专找不平路跑。不平路边,常有阴暗角落,这些角落聚集自习晚,在自习室关门和宿舍锁门之间,抓紧时间摸来摸去、胡搞乱搞人。们奇怪组合,“叮当”乱响,奇形怪状奔跑姿势,在漆黑夜晚吓坏很多人,们常常在他们梦里出现,在他们梦里造成他们梦遗困难。
宫壁还是不脱落,倒霉还是不来。真是跑不动。有辆自行车,车前面有个车筐,把两个人书包放进车筐,骑着车跟在女友后面,依然“叮当”乱响。在漆黑夜晚,们这种样子,吓坏更多人。
时间小时小时地缓慢过去,感觉们要完蛋概率在十倍十倍地加大,世界末日影子在天边摇摆,小时比小时清晰,分钟比分钟确定。做好最坏打算,哥哥用过军挎扔在家里床底下,还能找到,老妈胆敢说句,就斜背上哥哥军挎,里面放三个干馒头和把菜刀,睡长途车站啃干馒头去。会各种糊口本领。是个危机意识浓重人。很小时候,看见乞丐,就想,自己有天也可能沦落到那样。天赋不足,当不苦力,又不如哥哥凶狠,菜刀舞起来黄沙漫天。需要练就其他糊口本领。写得手好字,又黑又大,神似董其昌;工治印,土话叫刻戳子,貌如赵悲庵;写冥钱点着会出蓝火苗;刻“南京大学教务处”石印,盖在姐姐成绩单上,工整漂亮。公章圆边刻不圆满,赵悲庵没刻过圆边。倒空味精瓶,蘸朱砂圆圆地罩在“南京大学教务处”七字周围。外国人和赵悲庵不熟,见朱红中国字印在全优成绩单上,就给姐姐全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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