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尿在大地下面。
啤酒酿出屎尿,
屎尿酿出槐花。”
想出首诗,默念几遍,记住,再往前走。地面变得非常柔软,好像积寸厚槐树花,深脚浅脚,每步踩上去,地面上铺槐树花海绵样陷下去,吱吱吱响,脚抬起来,地面再慢慢弹回来,仿佛走在月球上,厚重浮土。这时候,抬头透过槐树枝叶看到,天上亮亮圆片是地球。
厕所里,盏还没有月亮明亮灯泡挺立中间,照耀男女两个部分,灯泡上满是尘土和细碎蜘蛛网。
辛夷惟次反叛是在考完《神经内科学》之后,他告诉他要颠倒乾坤,停止思考。如同老头老太太为身体健康,偶尔用屁眼看路,肚脐眼看姑娘,脚跟当脚趾,倒着走路样,他为大脑长久健康,他要颠倒指挥和被指挥关系:“主张脚丫子指挥大脑,主张屁股指挥大脑。答不出来考卷,就宣布出题老师是傻逼,考试作废,这样就牛逼,就混出来。”还以为他会暂时忘掉交六年慓悍女朋友,怀揣前两个礼拜当家教挣来六十块人民币,马上跑下五楼,敲513房间门,约他惦记很久小师妹赵小春上街去吃冰激凌。东单往北,过灯市口,街东,有家水果味儿冰激凌店,不含奶油,不肥人,自己说来自意大利,原料天天空运。
513房那个小师妹赵小春黑色短发,在杭州出生和发育,笑起来香白如和路雪,话不多如晏殊慢词。会照顾自己,每天五点去七楼上晚自习,拎大壶开水泡枸杞西洋参喝,每月倒霉时候到红星胡同自由市场买走地吃小虫长大乌鸡,和巨大红枣以及长得像发育期阴·茎形状党参起慢火炖,快开锅时候加冰糖。
最后,那晚,看到,辛夷只有在屎尿盈体时候,提着裤裆,脚丫子带领大脑,去趟隔壁厕所,任何暧昧出格行为也没有。
脚下马路很滑腻,隔不远是个更加滑腻下水道铁盖,天长日久,好些人喝多,吐在这附近,比东单三条九号院解剖室还滑腻。不想吐,五香田螺和花生,吐出来就是同个酸味。赢把,喊“牛逼”,辛夷喊“你是”,听见肾尖声呼喊,看着辛夷喝完杯,说,“去走肾,你们俩继续。小白,灌倒辛夷。”
经过个临街小卖部,老板是个六十多岁老头儿,谢顶,大黑眼镜,眼睛不看大街,看店里个黑白电视,电视里在播个台湾爱情连续剧,女孩梳两个辫子,对个白面黑分头说,“带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天荒地老。没有你,没有你爱,没有你在周围,不能呼吸,不能活,不能够。”那个六十多岁老头儿点也没笑,咽口唾沫,眼睛放出光芒,眼角有泪光闪烁。
小便真雄壮啊,哼三遍《爱北京天安门》
胡同里公共厕所去燕雀楼二十五步,东堂子胡同口南侧,过小白痴顾明靠着路灯映照范围,还有十几步,凭着残存嗅觉,不用灯光,闭着眼睛也能摸到。
“屎尿比槐花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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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更多。
槐花在大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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