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吧,别客气,没事儿。”
是在心外病房个加床上第四次看见王世雄。查房时候,教授掀开他被子,王世雄下半身什都没穿。教授将杯子掀开半,看看,又全罩上,看眼王世雄桌子,杯当早饭黑芝麻糊,“你阴毛挺黑,干嘛还吃黑芝麻糊啊?”教授问,没等回答,接着往前走,看下个病人去。剩个人时候,王世雄脸哭相,说,肺结核很快控制住,出院前两天,个病友说,还不趁着住院,把包皮割,省时省事,卫生,增加性能力,减轻体重,这个病友自己就割,后来离婚老婆和他复婚。王世雄苦求大夫,终于做。主刀大夫说,术后个月,禁房事,禁看黄书、黄片,禁喝春·药,否则容易术后感染,轻则延迟伤口愈合,重则变成司马迁。王世雄说,不是他错,但是术后他直做春梦,所有以前看过黄书、黄片都不间断地到梦里来,连几周,没有天停歇。老护士长,帽子上三条蓝杠,严肃地说,王世雄,你如果再这样下流下去,就不得不做阴·茎切除术,不得不改名叫王七雄。
二点就到,和票贩子起站着。后来高处长带人来,也搞不懂为什心慌,就跑,真正票贩子反而没有个跑,看着高处长,微笑。从小跑得快,百米十二秒,要不是肺结核,就进北京市田径队。跑到你们老楼地下室,到处是岔路和各种管道,迷路才被高处长人抓到。当时楼道周围堆满冰箱什,高处长穿是皮鞋,跑时候扭脚,边喊痛边硬说是票贩子、还跑、还想偷东西。问王世雄,为什不给单位挂电话。王世雄说,他是交通银行,如果领导知道,他被怀疑是小偷,即使只是嫌疑犯,他如何再混啊?从罗老教授那里给王世雄要个专家号,第三次见他,他已经住进呼吸科病房。
第四次莫名其妙见到王世雄,是在外科病房。
自从被厚朴培养挤脸上粉刺毛病之后,爱上外科,每当想到从个机体里将块坏或者不需要组织切除,然后肿胀消失、疼痛消失、炎症消失、癌症被抑制,就感到巨大而莫名兴奋,比拉紧窗帘、熄灯、放映黄片,更加巨大而莫名。厚朴也喜欢外科,尤其是心脏和乳腺之类和上半身有关专科。厚朴总是反复纠缠这些专科典型病人,总住院大夫已经把思想工作做好:“希望你们能配合教学。告诉你们,你们典型心音,你们让听得听,不让听也得听,这就像献血样,是义务,献血是公民义务,让听是病人义务。凉?造影也会凉你们半个小时,你们怎不叫啊?不让?们是肩负着医疗和教学双重任务。你们怎能这自私?不为将来病人想想?”
心外科来个二十四岁女生,长得好,面带桃红,风湿性心脏病典型面容。总住院大夫说她心音很典型,在左乳··房附近很容易听清楚。厚朴至少去三次:“能听听你心音吗?”
“你难道没听过吗?”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即使有过,印像也不深刻。”
“好吧。”
“你帮把听诊器放到你乳··房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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