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比二锅头还凶,喝猛,熊掌似,仙人掌似,喝口,扇你个嘴巴子,扇你跟头。”
“没事儿,即使高,不是还有你吗?喝晕之后,你会趁机抚摸吗?你会趁机欺负吗?”
“要不要五香花生米?”
“要。”
们十毫升左右口地喝酒,柳青不太说话,十几口之后,脸开始泛红,她特有香味摆脱鸡翅面和大排面味道以及医院楼道里福尔马林和鼠食味道,逐渐弥漫整个实验室。这酒真猛,喝得急,半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腔,起伏地飘荡在身体周围,粉红气球似。酒是好东西,想,如果给棵明开夜合浇上两瓶七十度医用酒精,明开夜合会脸红吗?香味会更浓吗?
拉着柳青手,到医院,下楼梯,到地下室,头顶上全是管道。柳青问,管道里是什。说,有是暖气管,有是氧气管,有是麻醉气体管,直接通手术室,打开阀门,几分钟之后,病人都麻倒。柳青说,也卖医疗仪器,你别胡扯。说,是啊是啊,其实都是各个时期暖气管。说,仁和医院地下通路非常复杂,在妇科肿瘤实验室,每两天会接待个走迷路病人,都是副绝望样子,都以为自己经过黄泉,女都含泪水,男都流鼻涕。们向西,走到五号院,从西门出去。柳青说,不吃全聚德烤鸭,中午才吃。说,月底,也请不起。向北,走过中央美院,钻进右手胡同,说,吃面吧?胡同里有间搭盖小房子,放两张桌子,其他什都没有。伙计从胡同里十米另外间房子闪出来,问,吃什?说,碗鸡翅面,碗大排面。伙计收四十块钱,消失在胡同里。十分钟之后,另外个伙计从胡同里二三十米另外间挑帘出来,端着两大碗面,放们桌子上,然后也消失在胡同里。柳青吃口鸡翅,说,好吃,问,这是哪儿啊?这店叫什啊?说,也不知道,江湖传说是,这是中央美院某个老院长女儿和她相好开。那个相好是个送煤球,还有点瘸,院长不同意,女儿就出来和她相好自己过生活,租五六间胡同里自建房,开这个面馆,四种面,种大碗,都是二十块。后来男被撞死,女有点疯,但是面馆还开,们都认为,面更好吃。
柳青是真饿,头也不抬,面碗太大,看不见她脸,只看见她黑青头发丝丝分向左右,露出青白头皮。头皮和额头泛出细圆汗珠子,滋润发丝更加黑青乌亮。吃完鸡翅面,柳青看着,又拨半碗大排面给她。柳青又吃完,喝大口汤,说,好久没念书,念书还是很饿,想喝酒。
拉着柳青手,再进五号院,上三楼,进实验室。柳青坐在靠窗办公桌上,坐她对面,给她个五百毫升玻璃烧杯,也给自己个五百毫升玻璃烧杯,从冰箱里拿出七十度医用酒精,各倒小半烧杯。
“干净烧杯,还没用过。仔细洗过,你看,杯壁上都不留水珠子。”
“不干净也没关系。”
“要不要加5%葡萄糖溶液?”
“不要。”
“粒粒橙?还有两瓶。”
“冰块?”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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