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自觉不识相,挥手。如获大赦。下楼时摔屁蹲。人瘦,没肉,好疼。
人民群众眼睛是不揉沙子。再见,个个表情古怪,向他们解释,不是裹满尸布香喷喷木乃伊,不是马王堆千年不烂西汉女尸,也不是大西洋海底爬出来人,大可不必。
他们说不是那个意思。
也知道,他们见得多,不会小家子气。只是奇怪,为什会和她……本来背得烂熟九九表,三三得九,四五二十,双对,挺好,冷不丁冒出个“七八五十”来。
用流行评论来说,就是新文化结构和心理固有板块冲突。
“放开!”
“为什?”
“,不喜欢。”
“既然你不喜欢握住你手,你握住好。”把手缩成团,塞进她手掌。
两片指甲拈起小点手背上薄皮,狠狠掐。倏地从兜里抽出去。这才感到疼。
调走过去,会儿它不叫,你就站住等会儿,它再叫,你再大踏步走。你听,叫声就在自己脚下,好,别走。蹲下来,这里草丛里就能找到蛐蛐洞。它洞大多有两个口,你堵住个,然后用长点草尖舔另个洞口,不出来就用竹筒里水灌。小屁孩们就用不着带水,身上常背着,瞧瞧左右没人,脱下裤子就行。会儿,只蛐蛐出来,这是‘老妇出门看’,是‘大妈’。别理它。接着灌。再会儿,‘老翁逾墙走’,正主出来,这里边打开手电,它就不动,或是干脆眼疾手快,丝笼罩住,咱们这里边大功告成。”
大家屏息凝神,听得上瘾。忽然发现,语文老师有个口头语:“这里边”。没觉着时候倒还自在,发现后,越听越别扭,就像躺在床上,越对自己说“睡着,睡着”越是睡意渐消。别扭着,脑子却清醒起来。
这时候,火热只小手伸进裤兜里。
“暖和暖和。”
撞进眼是孟寻红得特别脸。心在胸膛里火样“突突”烧着,脸上这特别血红就是映出火光,紧咬双唇就是烧得透红重门。
之后,惊奇、欢喜、诧异、气愤……地发现,原来罩在前面那个女孩子名字换成“孟寻秋水”。这东西吻合和阿里斯顿样,前面可以连上美菱之类莫名其妙东西。按照英文构词法,名字
“啊——”
“怎,秋水?”语文老师向上推推眼镜。随手捂鼻子,做鼻子出血欲滴状。
“唔,唔。”另只手指着鼻子。
“没见你鼻子出血呀?”
“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老师,闹肚子,要大便,要上便所呀!”
她手浮在大腿外侧,随着脉搏,也应着不同脉搏频率,“瑟瑟”地颤抖,火烫。手指,章鱼触角般在那只小手绒层漂过。很热,很软,很腻,纵横涌动是脉管,微微耸起是骨节。
不由自主地,指甲分开她指尖,沿着指侧泄下去,交缠在指根。手掌暖暖地揉搓着,压按着。两只手大跳着,抽动着,大概彼此脉搏相同,共振。
听不见,看不见,地球停止转动,什也没想,什也想不清楚。
世界把忘,很短,很久,很久,很短,“放开”。
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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