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友情出让给
写《十八岁给个姑娘》初衷是,在完全忘却之前,记录下最初接触,bao力和色情时感觉。但是,当写到三分之时候,发现,已经晚。尽管有小时候八本日记,还有二十三岁时写个两万字中篇小说,但是,想那个姑娘时候,心跳再也到不每分钟百二十次,手指也不再微微颤抖。王朔写《动物凶猛》时候,也反复在正文里怀疑并否定自己记忆和叙述真实性,以致息偃雄心,把个长篇好素材弄成个中篇,硬生生结尾巴。
想到补救办法是,全篇引入成年后回望少年时代视角:书中少年人偷窥当时周围世界,写书中年男子二十几年后偷窥书中少年。姜文拍《阳光灿烂日子》,在结尾用点点这样处理:加长凯迪拉克转上建国门立交桥,长大混混们喝着人头马XO,看见儿时傻子骑着棍子走过,傻子对他们评价依旧:傻×。
《十八岁给个姑娘》初稿完成,换工作,换城市。原来在北京房子大,四壁都是书架。香港房子比原来厕所大来有限,睡人就不能再放书。把所有书装四十四个大纸箱,四吨多,堆进大哥家某间十几平米空房。
“地板禁得住吗?”问。
“没问题。塌也砸死楼下。”哥说。
大哥赋闲在家,说:“别无聊,你每年打开个书箱,全部读。四十四箱书读完,你就成为个幸福人,个脱离低级趣味人,个快要告别人世人。”
在书籍装箱过程中,找到自己堆手稿,搞不清楚是过去情书还是无病呻吟文字,反正都没兴趣,飞快收拾起来,免得老婆看见生事儿。有过教训:个学计算机朋友,被老婆发现他大学时代写给其他姑娘情诗,勒令三天之内写出十首新情诗献给老婆,要比舒婷写得好,诗里还不能有“0”或“1”。
修改《十八岁给个姑娘》时候,明白,这是最后个机会谈论这个主题,忽然想起那些手稿,想找出来看看有哪些素材可以废物利用。于是,2004年3月,在满三十三周岁之前,发现部十七岁时写长篇小说:蓝黑钢笔水写满三百二十七页浅绿色稿纸,封存在个巨大牛皮纸袋子里,竟然是个结构和故事极其完整长篇小说,不可割断,不可截取,《十八岁给个姑娘》几乎点儿也用不上。
奇怪是,十六年后,对这部长篇小说记忆几乎丧失。什时候写?为什写?当时情景如何?那个女主角叫什名字?为什全部忘记?无法回答,甚至那些蓝黑钢笔水字迹和现在字体都有本质差别,要不是小说结尾清晰写着“1989年9月”,要不是手稿沉甸甸攥在手里,不敢相信这个东西是。心虚地举目四望,周围鬼影憧憧,看见真魂从脚趾慢慢飘散,离开身体,门外声猫叫。
托人将手稿带给出版家熊灿,他说找人录入。他是个有明显窥阴癖倾向人,在录入之前就偷偷看手稿。他打来电话:“你丫小时候,写小说很有意思。有种怪怪味道,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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