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扫几遍院子,多抹几趟走廊,多冲几次茅坑,可毕竟是茅坑少,人多,上百个人都要争学雷锋表现,那得多少茅坑多大院子?所以每天闹点儿小病人自然条件就比们这些健康人要好,人家天生“轻伤”,尽份本职就是英勇。丁丁还有点,就是天真无知,那把岁数,你说阿尔巴尼亚人爱吃山鹰,所以叫山鹰之国,她也会圆眼睛瞪:“真呀?”她比大四岁,可是拉到马路上肯定所有老百姓都会认为她更小。们三人合用个书桌,假如三个抽屉同时打开,你会发现只有丁丁是个女孩儿,和郝淑雯都是地道丘八。丁丁其实也没什好东西,但所有破烂儿让她仔细收拾,就都摆放成体己和细软。丁丁有双不大但很圆眼睛,绕两圈不长但浓密睫毛,让现在人看,定误认为她绣眼线。当时真愚钝,不知林丁丁暗中接受刘峰多少小恩小惠。刘峰帮所有人忙,明着帮,但没人知道他暗中帮林丁丁更多忙。
们三个女兵从床下拿出马扎子,餐桌就是刘峰装煤油炉纸板箱。刘峰自己蹲在地板上,说他老家人都很会蹲,蹲着吃饭蹲着聊天,蹲着比坐着还舒适。们有什办法,只好让刘峰舒适。刘峰做甜品真好吃,他自己只吃个,看着们三人吃,像父亲或者大哥样心满意足。林丁丁手向第四个饼伸去时候,刘峰说哎呀,小林,这玩意儿不好消化,尽是油,回头别闹胃疼。丁丁手在空中犹豫下,郝淑雯已经把抢到自己手里。郝淑雯当时也被误导,认为刘峰理所当然是为她做饼,们两个同屋是蹭吃。任何男兵对她殷勤她都是不多想,先笑纳再说。欠她殷勤她可不答应。炊事班马班长打肉菜就帕金森,马勺又是颠又是抖,旦给小郝哆嗦掉勺头上两片瘦肉,小郝会夺过勺往马班长脑壳上打。次冬训野营,毛毛雨里行军三十公里,到宿营地所有人都成冰冷泥团子。炊事班两口大锅同时烧洗脚水。到处稀泥,没地方坐,们多数人都只能站着,只脚先放进盆里烫,拿出来穿上鞋袜,再烫另只脚,等另只脚烫热,解乏,前面烫热脚又站乏,冻凉。郝淑雯找个长方形木箱坐上去,两脚泡在热水里无比受用。首席中提琴手端着盆水过来,叫她挪挪,他也要坐。小郝说不行,两人坐箱子吃不消,三合板箱子,咋吃得消两个屁股?中提琴手说是吃不消,那就请她起来。她看着他笑,意思是你想什呢,给你让座?中提琴手问她,知不知道木箱里装什。小郝说不知道。中提琴手告诉她,装是中提琴,正式琴盒坏,这个是舞美组临时用三合板钉。小郝还是看着他笑,照样不让。中提琴手急,说箱子里装是老子琴,小郝你不要吃屎把屙屎还麻到(欺负到)!小郝仍然笑,学他四川话说,老子就要麻到你。男兵们对郝淑雯毫无办法,不给她甜头吃她会抢。
那天晚上甜饼吃过后,个周六,和郝淑雯看完露天电影回来,同时嗅到屋里股油腻甜味。小郝问丁丁:又吃甜饼吧?丁丁反问:什甜饼?没有啊!小郝伸着脖子,就像要用舌头舔舔空气,来戳穿丁丁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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