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找正经饭碗。郝淑雯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刘峰混成这样还不忘做好事。她说她地产开发商丈夫都骂海南钱难挣,你刘峰怎挣得着钱?刘峰说他就个女儿和个老妈,挣钱寄回老家还是经用,养得活她们。那顿饮茶还是快活,除提到丁丁那瞬。郝淑雯告诉刘峰,丁丁第二次结婚,嫁到澳大利亚去,新买辆本田轿车,刚给她写过封信,她在皮包里翻,要把丁丁照片翻出来给刘峰看,刚找到丁丁相片,嘴里还在嘟哝说丁丁不知怎会买辆土黄色车,从来没见过那种颜色,抬头间瞥见刘峰脸,他晒焦脸灰下,眼睛突然横她下,似乎是斥责,也似乎在求饶:好好,又提丁丁干啥?于是郝淑雯把照片又放回包里,意识到刘峰心真是残,那块为丁丁落下伤,是永无指望长上。两人分手前,刘峰口吃吞吐,憋红脸和脖子,向郝淑雯借钱赎回那辆三轮汽车,没车生意更没做。郝淑雯马上从包里掏出万元给他。刘峰要小郝地址,说书出手就把钱给她送家去。小郝逗他说,不还钱也能来家里坐坐嘛,她给他包真正北方饺子,南方人那饺子也能叫饺子?刘峰也留下他地址,说他就住在海边上,这些年倒是学渔民做鱼两手,等着给小郝亮亮手艺。
郝淑雯回到家跟丈夫开口,要他给她老战友个饭碗。他丈夫问她,此人能干什?她心想,两只手刘峰能干着呢,什活儿都摸就会,但眼下只剩只手,推吸尘器拖地板都难。她向丈夫担保,她这个老战友绝对是个好人。好人是什人?她老公鄙夷地笑着说,他公司可没有闲饭给好人吃。她说难道他公司里吃闲饭还少?老公说,不少,你郝淑雯头个吃,吃还是海参鲍鱼花胶闲饭。她说,也不知道是谁,追在后面好几年,哭着喊着非给老娘这碗海参鲍鱼闲饭吃!不吃还不行,那就要跳河上吊!老娘稀罕吃这碗闲饭?不脱下军装,在文工团混到死国家也得发饭票!郝淑雯不知从什时候开始,跟丈夫说话就形成这种连讽带骂风格。
对骂场,丈夫还是松动,说公司养两条看门狼狗,缺个喂狗遛狗,就让那个刘峰叔叔管狗吧。工作有,刘峰却没。郝淑雯打他手机,对方停机。她只好开车按刘峰给她留地址去找。他住地方已经不属于海口城区,在海边不假,但房是渔民出租自建房,墙都不直,让海风刮斜似。房主说刘峰个月前就搬走。郝淑雯算算,发现刘峰借她钱时候,就打算要搬家和停机。郝淑雯想找刘峰邻居打听他去向,但左邻右舍都锁着门。房东说上面定期检查卫生,今天是检查日,他房客都锁门躲出去。郝淑雯车好,房主提出坐她车去找那些躲检查房客,其中必有人知道刘峰下落。在个便利店后面,他们找到正在打麻将伙女人,房主说她们都是刘峰邻居。郝淑雯看就知道这是帮干什女人。上面要检查,不只环境卫生,还有风化卫生,不卫生,就要拿钱对付检查。女人们张口,能盘点半个中国方言。女人中还真有认识刘峰,或者该说认识刘峰女朋友,但谁也不肯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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