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放在火上还欢蹦乱跳鱼虾,鲜美得可以用去定义“幸福”。吃渔民烧烤,他们会去高速路大桥下,老方每天傍晚在大桥洞里摆出长凳和折叠椅,卡拉OK机器接到架灰头土脸电视上,卡车司机、渔民、社会闲散人员和可疑人员就聚过来,块钱支歌地唱。小惠不知道刘峰唱是哪个世道歌,她听都没听过,什“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什“风啊,你不要呼喊,雨啊,你不要呜咽”……有次他点歌“同志哥,请喝杯茶”,老方找不到,他就拿着麦克清唱,跑调跑到云天外,卡车司机都喊停。小惠喝点儿啤酒也会唱,她唱时候,刘峰就痴痴呆呆地看着她。小惠不会知道,刘峰心里怎样批判她唱:捏着嗓子,哈着气,酸梅假醋,虚情假意,犯贱,真犯贱,你听听,闹猫呢?现在女人唱歌都是叫春。对于刘峰,林丁丁不唱,世上就没有歌唱家。
他跟那个会唱歌恋爱丁丁,此生错过;此生他怎也没想到会跟这个小惠发生段缘。刘峰跟小惠确实有过好时光,最好在夜里,在床上,他心虽不爱小惠,身体却热爱小惠身体,身体活它自己,找它自己伴儿,对此他没有办法。身体爱身体,不加歧视,视同仁;他身体下女人身体是可以被置换,可以置换成他曾经妻子,可以是小惠姐妹小燕或丽丽。而旦以心去爱,就像他爱他小林,小林那种唯性,不可复制性便成绝对。林丁丁是绝无仅有。对丁丁,他心里、身体、手指尖,都会爱,正因为手指尖触碰身体不是别人,是丁丁,那记触碰才那销魂,那该死,那值得为之死。
回到北京定居之后,郝淑雯偶然打电话给,般在她发生喜剧悲剧时候:股票涨,跌,跟老公分,合,再分。二流子到底不安分,赚钱半去赌,半用在若干“小三儿”身上。郝淑雯跟他打十年,落下二流子在北京两套房,原本是为豢养小三儿置下。她租套住套,不算富有,衣食无忧而已。此刻也经历婚姻惨败,跟父母住在起。天正抱着个大西瓜从超市出来,手机铃响。手把瓜按在腰上,手拿出手机,看到郝淑雯名字。半年没有她消息,摁下接听键。
“告诉你个事儿,找到刘峰。”郝淑雯说。
“哦……”太阳把停车场晒成个巨大饼铛,觉得自己给煎得吱吱作响,“待会儿给你打回去……”
“不行,你每次说待会儿打回来,从来不打!”
西瓜正从腰往胯上滑。站成棵歪脖子树,听她说几句刘峰消息。其实,那年代那些人对于,都是上辈子事。刘峰由南漂改北漂,九九八年来北京,让他开旅游公司侄子收容,给雇员做饭,打扫办公室,送机票车票,办公室白天办公,晚上张折叠沙发拉开,就是刘峰床。这就是侄子管吃管住待遇,除此之外,个月五百元工资,上三险,那点儿钱刘峰供老妈吃饭穿衣,供女儿上学。这都是歪抱西瓜听郝淑雯报告。西瓜正从胯往大腿上滚,郝淑雯建议们叫上刘峰,聚聚。在北京跟个位距自己十公里人相聚,简直是世界上最艰难最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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