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点头道:“雨大,没客人。”那青年男子笑道:“谁说没客人,们就是客人。”
陆渐微感迟疑,放入二人,后面那名矮小少年,入门时瞥他眼,抿嘴微笑,陆渐也报之笑,那少年忽地双颊绯红,低下头去。
那青年大剌剌当堂坐,拔开水壶塞子,大口喝水。宁不空端然静坐,神色木然。那青年喝足水,抹嘴,打量宁不空眼,忽地笑道:“你是个瞎子?”
陆渐见这人出言无状,微微皱眉。宁不空却是笑笑,道:“虽是瞎子,却不是呆子。”
那青年耸然变色,忽又哈哈大笑,指着陆渐道:“不错,这伙计呆里呆气,活脱脱个呆子呢。”陆渐从未见过如此无礼客人,不觉目有怒色。
去,握住竹枪,耳听咔嚓声,竹枪被拧成两截。
陆渐固然不知何以握住竹枪,又何以折断枪杆。仓兵卫更是万分惊骇,他本来以为这次偷袭,陆渐不死即伤,不料对方如此高明,未及还醒,眼前竹影闪过,脸上已狠狠挨记,抽得他半脸麻木,嘴里腥咸,跌退两步,瞪着陆渐,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陆渐丢那半截竹枪,望着双手,神色怔忡,忽见仓兵卫左脸发面也似肿起来,不觉好生歉疚,说道:“仓兵卫,对不住,打你不是本意,全怪这手不听使唤。”
这事委实荒诞,别说陆渐不解,仓兵卫更是不信,对陆渐越发憎恨,破口大骂。陆渐已能听懂不少倭语,听他骂得恶毒,心中微微动气:“都是这双手作怪,又不是有意打你。”不想念头才生,双手便挥将出去,噼里啪啦,连抽仓兵卫四个耳光,陆渐收敛不住,惊怒交迸,连声喝道:“停下,停下……”但停手之时,仓兵卫已被打得如风车乱转,捂着脸哇哇大哭,连滚带爬奔将出去,耳听得陆渐叫唤,却哪敢回头。
陆渐瞧着双手,纳罕不已,忽闻饭香扑鼻,才觉饭已煮好,只因打跑仓兵卫,无人照管,当下取下蒸笼盛饭菜,给宁不空端去。
宁不空面色淡定,微微笑道:“有人呆在面上,聪明却在心里。有人眼前漆黑,心头却亮得很。”
那青年笑
今日算馆甚是冷清,两人用饭已毕,忽见风骤云浓,雷霆大作,倾盆大雨刷刷落下。陆渐想到仓兵卫,颇为担心,欲要出门寻找,宁不空问明原由,冷笑道:“不用理他,他挨打,当是去他老子鹈左卫门那里哭诉去。”陆渐知他料无不中,只得作罢,又想起双手自发自动、不受控制事,便询问宁不空,宁不空听,淡然道:“这劲在意先,乃是武学高手梦寐以求境界,你竟然轻易达到,可喜可贺。”
陆渐还想细问,宁不空却道:“今日雨大,料是没人来,你关上门,回房去吧。”
陆渐应,正要关门,忽听如练大雨中传来脚步之声,两道人影如风奔来,须臾便到眼前。
那两人均打着描花纸伞,当头是位青年男子,细长眉毛,丹凤眼飘逸有神,体格挺峭,着身寻常短衣,裤脚高挽,腰间挂着青瓷水壶,还掖块白布手帕。他身后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个子瘦小,俊俏白皙,双颊至颈光洁如瓷,衣着却很拘谨,裤脚溅湿也不挽起。
“伙计。”那青年男子嘻嘻直笑:“这早就关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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