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谟笑笑,拱手告辞。他出漆门,满肚皮怒气才发作出来,大骂龙崎。众海客听五两银子支,也都气愤,猪狗畜生阵乱骂,直骂到船上,方才消气。
陆渐心存疑惑,问道:“周大叔,你买那多鸟铳作甚?而且七千五百两银子,账面上哪来这多。”周祖谟摆手道:“小陆,此事你不要问。只需知道,买这些鸟铳,并不是为非作歹就是。”言罢,命人抬出两口铁箱,揭开瞧,尽是白花花官银。
周祖谟称足二千三百两,对罗小三道:“你和小陆带人送到龙崎那里,多出五十两银子,就说是周某送给他身边姑娘脂粉钱,望他笑纳。”
“送他娘棺材钱。”罗小三怒道,“那*商占恁大便宜,干还要多给他银子?”
周祖谟正色道:“骂人归骂人,做生意归做生意。受先生重托,这笔买卖只许成,不许败。瞧那龙崎眼神游移,性情*诈,若不多赔些银子,怕是栓不住他。”
道:“此事你知知,只要不传出去,谁又会要你命?”
龙崎沉默半晌,问道:“你要多少支?”周祖谟道:“千五百支。”陆渐吃惊。龙崎听通译,也是骇然变色:“什?这多?”
周祖谟笑道:“这几天在附近妓楼里打听清楚,这个数目,别人拿不出来,但对龙崎先生而言,却不算什?”
龙崎摇头道:“只是个卖铳商人,并非造铳豪强。千五百支,委实太多,须得花时间凑齐,嗯,你给什价钱?”
周祖谟伸出四个指头,道:“给现银,四两银子支。据所知,这个价全倭国也没有过。”
罗小三将信将疑,招呼两个伙计,与陆渐扛银子,送往龙崎府上。路上陆渐忍不住问道:“罗大哥,你们不像是来做生意,倒像专门来买鸟铳似。”
罗小三苦笑道:“是啊,早先那些生意都是顺手买卖,做做样子。这批鸟铳才最紧要;可惜买得太多,寻常商人供给不起,们在妓楼里厮混好几天,才知道龙崎这条途径……”说到这里,他自觉失口,忙道,“小陆,你别太好奇,乖乖做你通译。要此事涉入太深,将来想脱身也难。”
陆渐不禁默然,两人将银子送到龙崎府上,领收条,方才回船。
其后几日,周祖谟似乎忘买铳之事,仍令陆渐卖出存货,购入土产;初时周祖谟尚且自己经手,后见陆渐诚实可靠,便乐得轻闲,放手让他交易。陆渐却知这周祖谟外表粗鲁不文,实则内心精细,锱铢必较,当下不敢怠慢,每笔交
龙崎沉吟道:“不成,你是唐人,要数又多。口价,五两银子支,还要先付三成定金。”
周祖谟心中狗倭寇、死胖子阵大骂,脸上却笑嘻嘻地道:“好说,言为定。待会儿便让人送定金过来。”
龙崎眉开眼笑,忙摆手道:“不慌不慌,来,来,大伙儿喝两杯,叙叙。”
周祖谟笑道:“有事在身,便不叨扰。龙崎先生何时能凑足鸟铳?”龙崎沉吟道:“五天左右。”
周祖谟点头道:“好,五日后再来。丑话说在前头,鸟铳须得支支精良,若有支次货,休怪周某无礼。”龙崎笑道:“你放心,本处鸟铳,全为名匠锻造,无论铳力准星,都是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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