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
名船工奔来，高叫道：“周老爷，有船过来
？”
狄希才走，便有船来。周祖谟心生不祥之感，抢到高处眺望，但见两艘黄鹞快舰如飞驶来，进到五里许时，当头舰，打起面旗帜，白底黑字，写个大大
“狱”字。
周祖谟神色大变，疾喝道：“快，加速，左舷。”
众船工听令，将风帆扯满，向左摆舵。但那两艘快舰轻便快捷，须臾迫近，舰首立三人，个个黑布裹头，其中人将手挥，舰首木炮霹雳声响，投出个头颅大小圆球，正中甲板，蓬然炸开，化为团烟雾，近处船工但沾着，扑地便倒。
周祖谟厉声道：“大伙儿屏住呼吸。”但那两艘快舰轮番发炮，不住投来圆球，整座海船尽被烟雾笼罩。陆渐只觉四周扑通扑通，不住传来人体倒地之声，心头慌，不慎吸入丝烟气，但觉头晕眼花，耳听得周祖谟兀自大喊大叫，但那叫声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轻，蓦然间，陆渐两眼黑，失知觉。
在。”狄希叹口气，连道可惜，又问道，“你武功跟谁学？”陆渐心道《黑天书》不算武功，唯有鱼和尚传勉强说得上，便道：“是位大师。”
狄希道：“你武功本也不坏，可惜不成气候，那天若非
没尽全力，别说三四十招，你能接三四招，也不错。”
“是呀。”陆渐点头道，“你仅用只手，也打不过你。”
“却不是这个缘故。”狄希嘴角露出丝笑意，“以身法见长，只手、两只手对而言无甚分别。说没尽全力，是因为没用袖。”陆渐闻言，细看他双袖，但见那袖盘在腕上，褶皱重重，显然极为长大，只不知他所说用袖，是何用法。
他心中迷惑。狄希却不再说，跷腿坐在船舷，眺望远空。约莫过两个时辰，忽见远方多个小黑点，须臾变大，正是那只信天翁。狄希伸手接住，从鸟足上取下截竹管，从中抽出卷纸条瞧，失笑道：“这老东西真是蚂蟥见血，来得好快。”说罢转头道，“小陆，不想见这老东西，可要走。”陆渐道：“你回舱吗？”
“不回舱，”狄希乌黑眉毛向上挑，露出丝诡笑，“回家去。”陆渐愣。狄希口唇忽张，发出尖锐鸣声，有如钢锥刺耳。陆渐耳鼓欲裂，不禁哎呀声，捂住双耳。
众海客听到叫声，纷纷奔来。狄希止声长笑，朗朗道：“诸位保重，黄泉不远，狄某就不送。”说罢纵身跃，竟向海中跳去，众海客又惊又喜，惊是这人莫非疯，竟然跳海自尽，喜是老天有眼，竟让这大祸害自寻死路。
谁知狄希双足落海，并不下沉，反而蹈浪起伏。众人均是骇然：“这人难道是入水不沉活神仙？”惊疑间，忽见狄希足下冒出几只大鱼，灰背尖喙，体形修长，在水中载沉载浮，狄希轮番踏着大鱼背脊，广袖凌风，奔腾若箭，转眼间消失在海天交际之处。
众人瞧得目定口呆。陆渐吃惊道：“那是什
鱼？”
“这鱼见过。”个老海客叹道，“南海边土著叫它海猪，文点则叫它海豚，剽悍善泳，能斗鲨鱼。这姓狄好厉害，竟能将之驯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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