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久处窄洞,浑身酸痛,正觉难受,忽听谷缜低笑道:“来啦。”忙问道:“什来?”
谷缜道:“叶梵座船。”陆渐又惊又喜,不觉佩服起来,赞道:“谷缜,你真是神机妙算。”谷缜嘻嘻笑道:“若要活命,便得多花心思,其实此次脱困,最难地方倒是那面石壁,若是没你,百年也出不来。”
陆渐道:“这得多谢鱼和尚大师,若不是他……”
:“他若在船上,再加十个你,也是有去无回。不过,他既然来内岛,又怎会呆在船上?”陆渐恍然道:“不错,他定会去九幽绝狱。”
谷缜笑道,“不止他会去。如此大事,岛上三个总管多半也都会去。只消姓叶不在船上,事情便轻易许多。那艘船是叶梵从红毛海贼手里夺来,炮多船快,来去如风。”
陆渐犹豫道:“若他此来不乘座船呢?”
“绝无可能。”谷缜道,“东海五尊,或大或小都有怪癖。好比九变龙王清高自许,而这‘不漏海眼’却最好排场,每日出行,非丝竹管乐不欢,若是行于陆地,非驷马香车不乘,若是行于江海,必然要乘坐那艘红毛战船,则显摆威风,二来只凭这艘战船,狱岛方圆百里发生任何变故,他均能应付自如。”
说到这里,两人也无他法,唯有在沙窟中苦候。过约莫个时辰,忽听附近有人叫道:“不好啦,有人逃啦,不好啦,有人逃啦。”陆渐听出是李甲声音,不由惊,却听谷缜吃吃笑道:“这个蠢货,在绑他牛皮索上轻轻割剑,足以令他挣开,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不时,那声音变成两人,料是李甲挣脱皮索,也解开孙弓束缚,两人边叫边跑,顷刻去远,继而便听远处有人高声响应,众人狂呼乱叫,岛上喧哗片,谷陆二人只觉附近脚步声大作,似有无数人在上方来回跑动。
二人紧紧挤在沙窟里,均能感觉对方心跳加剧,要知此时不被岛卒发觉则已,旦发觉,二人这般处境,除束手就缚,再无他途。
天幸那些脚步响阵,便即寂然。须臾间,忽听鸟鸣声起,谷缜行险将盖子掀开条细缝,向外张望,只见数只信天翁掠空而过,向着外岛翩然飞去。
谷缜掩上盖子,缩回窟中,笑道:“成半。”陆渐闻言,大为振奋。
又过两个时辰,渐已入夜。谷缜不时掀起盖子张望,他所选地势,正对外岛,若有来船,便可瞧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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