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脱口道:“你继母?”随即醒悟道,“不错,她要自保,便须得杀人灭口,除掉四大寇。”
谷缜望他眼,苦笑道:“陆渐,你当真相信?”
陆渐摇头道:“也不知该不该信你,但当务之急,便是活捉汪直、徐海,若你果真冤枉,那是最好,若不然,会亲手取你性命。”
谷缜叹道:“若要死,宁可死在你手里。但如今强敌无数,或许未等沉冤昭雪,便已死。以防万,想求你件事。”说罢凑近陆渐耳边,低声道,“若死,你去南京旧宫城东安门外,从门左镇门石狮开始,向东南方走百二十步,那里有株老槐树,老槐树有六条老根裸露在外面,从正南边那条老根往西数,第三条老根下埋有个铁盒。你打开盒子,后面事自然明白。”
陆渐不悦道:“你别老提这个死字,陪你去捉汪直、徐海。你连狱岛都能逃出来,还有什事做不吗?”
只不过,那继母为将治死,不惜赔上女儿清白,这等胆识决断,谷缜好生佩服。”
说到佩服二字,谷缜眼中寒光迸出,陆渐瞧得心惊,说道:“你和她母女早有仇怨,那也罢,但四大寇与你又有什仇恨?为何要合谋算计你?”
谷缜淡然道:“与他们不但有仇,而且这仇结得非同般。只不过事关他人,说来不妥。陆渐,该说都说,不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条命是你给,你若不信,拳掌,便可取回。”
陆渐盯着他,双拳紧握,阵阵发抖,好半晌才慢慢松开,沉声道:“你有什法子,可证清白?”
“有!”谷缜道,“有两个法子,第,就是让继母妹子当众说出真相,但来迫于伦理,不能逼迫她们,二来全套阴谋出自她们之手,又岂会当众说出?这个法子,可说难比登天。”
谷缜望着他,双目微微红,忽地别过脸去,大笑道:“不错,你连狱岛都能逃出来,还有什事做不吗?”
笑声未落,忽而阵疾风吹过,从河对岸屋宇间飞出白茫茫片,也不知何物,直奔萃云楼而来。
陆渐道:“那第二个法子呢?”
谷缜道:“第二个法子,就是活捉四大寇,只消捉住个,当众证明他那书信纯属污蔑,那其他三人书信也都不攻自破。再说,那继母既能得到四大寇书信,足见当真勾结倭寇是她,只要抓住个,就能供出她来。到那时,跟她境遇,须得掉个个儿来。”
陆渐道:“若那四人不肯招供呢?”谷缜森然笑,冷冷道:“自有法子叫他们招供。如今首要之事,并非他们招供与否,而是能否捉住他们,即便捉住,怕也未必是活。”
陆渐皱眉道:“什意思?”
“你还记得说过话?”谷缜长叹道,“陈东、麻叶已被胡宗宪杀,原有四次机会洗雪沉冤,如今只剩两次。别说四大寇中,以汪直、徐海最强,不易活捉,而且现在打他们主意人,除,还有胡宗宪大总督,以及那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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